王大钱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认钱,娶了媳妇更是全攻全守,滴水不漏。去年他一头扎到创业市场做起了服装生意。他头脑活络,会算计,不到一年半工夫,就赚了不少钱。他嫌银行利息低,存钱不合算,就全交给老婆压箱底了。
这天夜里,他驾着摩托车往家走,驶到村口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匆匆地迎面跑过来,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准没干啥好事。这时只听村里一片吵吵闹闹声,还听见有人叫着“快追”。这下,王大钱心里有数了:这小子肯定是个贼!再一打量,这人又瘦又小,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便停下车,大喝一声:“站住!我看你往哪跑!”这人真是个贼,王大钱一声大喝差点吓得他摔个跟头。他畏畏缩缩地立在王大钱面前求饶说:“哥儿们,高抬贵手,放……放我条生路吧。”王大钱心想,等村里人赶上来,王哥我已经把贼给逮着了。想到这儿,他厉声喝道:“谁和你这种人是哥儿们,撞在我手里算你倒霉!都偷着啥啦?拿出来!别麻烦老子动手!”说着,举了举拳头。这贼看王大钱长得身高体宽,立在那儿像座塔,眼珠一转,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掏出一沓钞票,讨好地对王大钱说:“大哥,这些钱是我孝敬您的,只求您放我一马,行行好吧!”王大钱一看见钱,眼睛立马就亮了,掂了掂觉得少点,又横眉竖目地喝道:“就这点?”贼见有门儿,马上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带着哭腔说道:“大哥,总共就这些,全给您了。”说着,直接塞进了王大钱的腰包。
王大钱点钱都点出水平来了,一掂分量,就知道多少数,这会儿他早就看清这两沓钱各是1000块,做一个月的生意也赚不了这么多!他刚要点头让贼走,却听喊声越来越近。王大钱一琢磨:乡里乡亲,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得钱放贼,脸往哪儿搁?于是马上对贼说:“快上车!”这贼脑瓜儿灵光,立刻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了,一下子跳上了摩托车后座,搂住王大钱的腰,王大钱一踩油门,“呼”的一声载着贼就跑,眨眼间钻进了夜色中……
送走贼后,王大钱没急着往回赶,而是拐到河边一家小店,想吃点夜宵再回家。他点了菜,要了酒,“吱吱”地喝了起来。半个小时后,他吃饱喝足了,一抹嘴掏钱结账,这一掏钱,他顿时傻眼了:别说贼给的那2000块钱,就连自己的4000块钱也不翼而飞了!王大钱大惊失色,心里骂道:“妈的!上当了,这个该死的贼!”当下肠子都悔青了。
王大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进了院子,见老婆猛地扑上来,悲悲切切地大哭起来。王大钱又扫兴又心烦,怒声骂道:“哭丧咋的?一回来就听你哭,真晦气!”这时,王大钱的小女儿出来了,哭着说:“爸,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给妈的1万多块钱全被贼偷去了!村里人帮忙追,谁知那贼有摩托,追不上……”
“啊!”王大钱听了,突然像中了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选自《故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