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娅,今天我们玩什么?在玉米田里弄几个圆圈,让那帮四肢生物摸不着头脑?”
“不就是他们说的什么‘迪安圆’吗,还叫神秘圆圈。我早就玩腻了。”
“要不抓一条牛解剖着玩?”
“那傻东西的骨骼结构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还有什么解剖价值?”
“真难侍候。要不,去拿一架客机?”
“罗奇,你真想得出,那是哪百年的老把戏了,那简陋笨重的飞行器有什么玩头?不玩,不玩。”
一雄一雌两个生性爱玩的天真星人嘀咕半天,发了愁0在地球上游荡了几年,该玩的差不多都玩遍了,再也找不到又新奇、又刺激的好玩东西了。怎么打发漫长的考察期呢?
两个天真星人不讲话了,他们在菱形飞行器上默默地朝下看着,仔细寻找可玩的东西。
田野,河流,森林,城镇……
浓荫环抱的幽静庭院,一个金发女孩正入迷地在门前台阶上摆弄着五颜六色的积木。
“积木!”两个天真星人眼睛一亮,会心地相视一笑,“总算有玩的了。”
一夜之间,玩具镇的一切都乱了套……
神情庄重的马洛神父刚刚迈出教堂大门就迎面碰上了几个袒胸露臂、浓妆艳抹的妓女。他低下头想避开,可她们偏偏将他团团围住。浓烈的法国香水味使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难得一见呀,神父大人。快给我们讲讲《十日谈》里的爱情故事吧。”
马洛神父怒不可遏:“你们这帮没有廉耻的骚货,简直太放肆了,怎么胆敢到这圣洁之地来胡闹?”
“马洛神父,这可怪不得我们姐妹,谁叫上帝让我们成了近在咫尺的芳邻呢?”
马洛神父疑惑地朝妓女们身后望去,只见一幢华丽小楼出现在教堂对面七八十米远的地方。招牌上醒目地写着“艳春旅馆”的字样。他顿时目瞪口呆:那儿原本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冬青树林呀,是谁把妓院搬到了这里?
刚刚做了父亲的汤姆兴奋地驾车朝产院开去,他一路不断加速,想快一点听到女儿那甜嫩的啼哭声。
产院到了,汤姆放慢车速,朝窗外望望。奇怪?殡仪馆什么时候搬到了产院对面?
一群胸佩白花的人抬着棺材走向馆门,一个孝服妇女由两个姑娘搀扶,跟在后面悲伤地痛哭着。
产院门口站着一大群助产士,正好奇地注视这天方夜谭般的场面,嘁嘁喳喳地议论着。
“真是活见鬼了。”汤姆重重地关上车门,皱着眉走到助产士们面前,“女士们,这是怎么回事?是哪些混蛋把这让人丧气的殡仪馆搬到这儿来了?”
“这位先生,”一个老助产士来劝汤姆,“您别生气,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那里还是一座花园,谁知今天……唉。行了,你还是快去看看你的漂亮女儿吧。”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呀?”汤姆摇着头嘟囔着走向门口,“让刚出生的人和刚死的人做邻居,是谁搞的恶作剧?”
默里警官值了一宿班,睡眠惺忪地打着哈欠走出警察所。他突然感觉周围有些异样,抬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黄金山谷!这不是玩县镇黑手党的老巢么?警察所怎么被移到了这山沟里?
默里警惕地四下望了望。不好,周围山上站起了一个又一个黑影,警察所已被包围了。
“默里先生,”黑手党头子得意地用手提话筒喊着,“感谢上帝把你送上门了。为了报答你以前对我们的‘照顾’,我想请您共进早餐,怎么样?”
“还是让我先请你吃几粒巧克力豆吧。”默里冷冷一笑,迅速掏枪。
可惜晚了,枪还没掏出,黑手党徒们的子弹已雨点般地倾泻到了默里的身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浑身是血的默里疑惑地大睁着眼,慢慢倒了下去。
玩具镇的其它建筑物也大部被挪了位:火车站被搬到了闹市区中央,政府办公楼被搬到了动物园,镇里所有的公用厕所都被搬到了各个餐厅的门口……
“好玩么?莫娅。”
“太好玩了!罗奇,你看那些可怜的四肢生物,象群没头的苍蝇似地乱窜乱撞,真有趣!”
“他们好象并不高兴这样。”
“不就是建筑物换换地方吗?他们应该高兴才是,长期生活在没有变化的空间环境里有什么意思?象我们天真星的移动建筑多好,想上哪就上哪儿。让他们换个环境,也许会有新鲜感的,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可他们对这种摆布似乎十分反感。”
“不喜欢新变化,安于现状,是他们远远落后于我们的真正原因……既然他们不高兴这样,咱们再给他们复原吧。遗憾的是那个警察不太走运……”
“莫娅,难道你忘了使时光倒流?”
“罗奇,你真聪明!那警察有救了!”
玩具镇又恢复了原样,可居民们似乎并不十分高兴,倒有几分留恋那乱了套的玩具镇,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是他们永远忘不了的。
“走吧,罗奇。”
“干什么?”
“积木我也玩腻了,再换一种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