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肥
一
我第一次看见孙茹是在十字坡的一号青石旁,十字坡有两块大石头,一块在山脚下做行人的台阶,一块在台阶的旁边,我把台阶叫二号青石,把另一块叫做一号青石。在大宋朝哲宗八年夏季的某一天我先是从山上的光明寺出来,然后经过一号青石,或者说是刚刚踏上二号青石,我就看见孙茹坐在一号青石上。那时她长的很瘦,有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根本不象后来那样,而后来的样子我又不好说些什么。
我叫张青,遇见孙茹的时候正好三十岁,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是光棍一条,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性欲旺盛的时候,但是我没有女人。孙茹的衣服当时有些破了,在脖子下边(当然也没有到达乳房)露出一小块白色,我踏上二号青石路过一号青石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些,这让我感到躁动不安,从脖子到下体在瞬间变的僵硬。事实上,作为一个大龄的未婚男子在街上多看几眼女人绝对是无可厚非的,特别是我这样一个长期处在性压抑状态下的老光棍,孙茹的白色肌肤在瞬间占据我脑海的全部这绝对不能说明我的品质底下,这只能说明作为一个健全的男人我的性机能在这个时候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孙茹的时候她绝对是个淑女,那时她还不会武功,我也不会,我只会种菜。后来我们都会了。所以我就既会种菜又会武功但是孙茹只会武功别的依旧什么也不会。所以后来我就怀疑孙茹当初老实巴交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可是孙茹否认了我的说法,她认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如同一只饿狼,而她从外地逃荒过来也是一只饿狼,既然是两只饿狼碰在了一起那这只能说是天意了,天意降临的时候人是不可反抗的,所以她嫁给我只不过是顺从天意罢了,从这点看来,我后来上梁山也就是天意了,是天意让我当了一把强盗然后被乱箭射死在卧龙岭。
我和孙茹在天意的安排下见面时十字坡正是中午。太阳从很高的地方直射下来,透过高高的树冠把不规则的光斑铺在我俩的身上,事实上根据物理原理当太阳直射入我的眼睛时我将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现在我可以,因为首先现在太阳不是直射入我的眼睛他只能直设我的头盖骨,其次是现在的太阳只剩下了光斑。
在这种情况下,我见到孙茹,一切都是温和的。温和的阳光,温和的树。这和后来的十字坡完全不同,后来的十字坡树木都被砍掉,运到二龙山做成了房子或者战车。而没有了树木的十字坡阳光开始变的耀眼,一条条金色的针芒扎到人的皮肤上,刺痛之后整个人就会变得粉红。那时我躺在自己酒店前的长椅上,摇着蒲扇,露着肚皮,一边喝酒一边想象从前十字坡的温和。而时间却不可能倒流,我一边躺着就一边慢慢的变成了粉红色。
我和孙茹在十字坡见面之后孙茹就爱上了我。其实她很可能不是爱上我而是粘上了我。我这样的怀疑其实很有道理,因为后来的孙茹只有在做爱时才会对我温和。而其余的时候她就象后来的十字坡,连说话都会喷出粉红色的蒸汽。身子移动时带着粉红色的风。总之后来,我受制于粉红色,存在于粉红色,日久天长连我自己都变成了粉红色。
我和孙茹见面时,一切都是温和的,孙茹拉着我的衣角对我说:“大哥,带我走吧!我给你生娃!”后来又说:“大哥,给我点饭吃吧,我饿(ne)的不行了”后来又说:“大哥,我还是黄花闺女,我能干活。”孙茹说话一直就是这样颠三倒四没头没脑。我见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等到后来开了酒店,上了二龙山,又上了梁山她一直都是这样。孙茹跟我说这些话时,我感到很意外,但还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我在前面曾经说过,我已经三十岁了,长期的性压抑生活使我急欲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而她的这些话充分调动起了我身体各器官的能动性。从阴茎到舌头全部直挺挺的硬在了十字坡。(我一直都不喜欢手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至于为什么不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终归是不敢,到了后来我就一直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手淫。如果喜欢的话,我就很可能不会娶孙茹也就不会上什么狗日的梁山了,而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变成粉红色,十字坡也就不会变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号、二号青石了。)
我和孙茹就是这样在十字坡相遇的。在我的性欲压制了三十年后,孙茹从很远的地方逃荒到这里(据她所说)她为了有饭吃(据她所说)我为了性生活(这是真的)我们就粘在了一起。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这件事十字坡的一号青石,二号青石,还有那一百多棵后来被砍大树都可以做证(虽然他们不会说话)。我和孙茹结为夫妇有正式的结婚仪式。主持人就是光明寺的大和尚“色空”。所以说孙茹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后来也没有人叫她孙二娘,二娘这个称呼是施恩的儿子施耐庵瞎编的。
二
我在认识孙茹之前一直在光明寺种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光明寺有两个和尚,大的叫“色空”是主持。小的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判断是错误的,但是那时这些已经变的无关紧要。那时大和尚已经死了。而小和尚就成了我的随从,或者干脆点说就是喽罗或者近卫。这个小和尚就是后来的施恩,他的名字是孙茹给取的。意思是要他知恩图报。至于施恩的儿子在后来说是武松救了他爹完全是因为武松工夫好脾气暴躁,又酷爱喝酒,喝酒之后又酷爱闹事,整个梁山谁也惹他不起,谁都爱拍他马屁罢了。但是这些我并不在乎。原因有两点:一:我喜欢原来的十字坡不喜欢后来变成粉红的十字坡和后来黑红的梁山。二:我去梁山完全是被逼的,我讨厌那种整天杀人还说是快意恩仇的日子。所以我才不屑理那个姓施小子是夸我还是扁我。这一切真的不关我屁事。
我和孙茹见面之后,立刻就把他领回了家,先是给她饭吃。然后就开始了性生活。我在最初的十字坡和孙茹做爱,那时整个世界都是温和的。我的阳具无比硕大,孙茹在我身下一边嚼着菜包子,一边哎哟哎哟的叫唤。但是她的阴道异常松弛,而她的表现也同时反映出了一个问题——她根本不是处女。这也就是说她在十字坡上对我说了谎,但是我并不在乎这些,我认为只要有的耍就可以了,而其余的也就不重要了吧。
我和孙茹的性生活起初是很和谐的。这种和谐一直持续到十字坡变成粉红。而这种变化的结果就是我的阳具越来越小,等到上了梁山之后它就已经缩成了一个蛹,连头都不愿意再抬起。而那时孙茹也不愿意再和我待在一起,她整天都和顾大嫂、扈三娘他们混在一起在梁山大搞妇女运动,并且时不时的要帮宋清搞搞梁山的资产核算工作。而对于这些,我也没有任何想法。首先我已经变的性欲全无,其次我是被逼到梁山的。孙茹干些什么又关我鸟事?我的工作就每天陪吴用出去找茬打架,然后回来喝酒吃肉,然后再出去找茬打架,直到有一天被打死为止。(那时宋江已经不外出带兵了,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到梁山各地视察,然后说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一类的话)这种生活状况可以直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到了梁山之后我和孙茹的感情已经破裂了。而这种破裂是丛十字坡变成粉红开始的。
在遇到孙茹之前我在光明寺种了八年菜,遇到孙茹之后又种了一年半,也就是说我一共在十字坡种了九年零六个月菜。色空每个月会发给我五两银子。这些钱足够吃饭喝酒,有时还可以到山下的十字镇赌上两把,这样的生活也是温和的,温和的时候我就会忘记每个月十五的晚上色空会带着头套到山下十字镇嫖妓的事情。温和的时候我只会想起种菜,种菜,种菜!
我和孙茹结婚在十字坡是一件大事,那天十字坡的所有居民都到了现场,他们分别是我,孙茹,色空,小和尚,小和尚,色空,孙茹和我。色空是婚礼的主持人。他让我们先拜佛祖然后夫妻对拜,最后就把我们送进了洞房。这之后我和孙茹就开始了夫妻生活。
十字坡是一个山坡,山坡上全是大个的柳树,树林中间是一条小路,小路有两块大石头,我管他们叫一号青石和二号青石。一号青石在二号青石的上方,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一号青石在坡上,二号青石在坡下。但这样说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他们都在坡中间,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他们都在路中间,这条路的两头就是光明寺的后门和我家。从光明寺的前门下山就是十字镇。从我家后门出发再往下走还有一条路,那里直通二龙山。但这不能说明十字坡只有一条路,因为从我家的后门出来朝二龙山的方向走一百步就是一条横着的官道。那就是孟州道。事实上,孟州道也不是通过孟州城,他只是铺在孟州的境内,又因为他是官道,而管道就应该有个官名 所以他就叫孟州道。
孟州道在十字坡和二龙山中间,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一户人家。从我家后门出来就能看见孟州道。因为孟州道上只有一户人家。所以我和孙茹的生活就变的十分枯燥,除了做爱我们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无聊的时候我们就只能找光明寺的色空和尚拉话。但是我们从来不往二龙山的方向走。二龙山上住着一伙强人,领头的也是一个和尚,他会很多功夫,他叫鲁智深,他把二龙山从绿色变成粉红色又变成了红色。他就象一个魔法师。
三 关于武功和二龙山
(在这一章前面,我加了一个标题,我和孙茹学会了武功就是学会了打架的本事,而这件事直接改变了我和孙茹以后的生活。)
我曾经在前面说过,我和孙茹后来都学会了武功,我们的师父就是二龙山的和尚鲁智深。他是和尚但是他照样喝酒吃肉,他会耍一把月牙铲,一铲能拍死三个人(据他所说)鲁智深做过许多和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他不碰女人,在光明寺---我家---二龙山这条线上只有我和色空碰女人,但是我们也从不交流,也就是说十字坡并不是色欲集中的地方,而我后来上梁山也决不是简简单单的因为女人。事实上虽然在绿色的十字坡时我的阳具空前强壮,但是他就象他的主人一样不事张扬,而等到上了梁山之后本来可以在那种热闹的地方张扬一下时,他又缩成了一个蛹,积极的配合了他主人的性冷淡。由此可见,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琢磨不透的,这样的东西完全不讲道理,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人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也一直困饶着我,从我自己变成粉红开始直到逼上梁山,我一直不停的想,为什么一个昂然伟物就缩成了那么小的一个蛹?
如果从事件的真实性来讲,鲁智深也不能说是我们的师父。因为他是欠了我们的钱才教的我们武功。
我和孙茹第一次见到鲁智深也是在十字坡的树林旁。当时我们从光明寺出来,鲁智深和他的喽罗们正在砍树,作为十字坡的合法居民,我首先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不过这种不满是十分含蓄的。我蹲在一号青石上对孙茹说:“我讨厌这帮混子,他们整天就知道胡乱惹事,如果不是他们这一片树就是我的了,而且二龙山有那么多树,他们干吗还来这里砍?”孙茹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让我去和他们理论,但是我没有去,我并非一个白痴,鲁智深的月牙铲就放在那里,我绝对不会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的。孙茹对我的表现显然不太满意,白了我一眼之后就转身朝他们走去。
而后来的事情实在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开始我本想拉住孙茹,但是孙茹一甩手就走了过去。当时我的想法就是,孙茹完了。可事实却不是这样。鲁智深自认为是一条好汉,而好汉是不会欺负女人的,好汉应该明白事理。于是他便放下砍树的斧子然后一本正经的和孙茹谈了起来。可实际上这时的孙茹已经不再是那个饿的可怜巴巴的女人了,这在她和我的夫妻生活中就已经逐渐体现了出来,平时孙茹只管做饭和做爱,而这两项工作他又做的糟糕至极。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本来我有十只碗,但现在只剩下了一只半。那半只其实就是一个碗岔子,而这个碗岔子自然又理所应当的归我使用。所以鲁智深的道理越讲越糊涂,到是孙茹神气异常。到最后谈判的结果更是搞的我不明不白。
那天关于砍树不砍树的问题,鲁智深和孙茹从中午一直探讨到晚上天黑,最后鲁智深答应一棵树给孙茹一两银子。但事实上鲁智深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他已经放倒六十七棵树,而他只有四十三两七钱银子,也就是说讨论的结果是鲁智深欠我们二十三两三钱银子。这个差额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特别是鲁智深落草以来一直以好汉自居,不偷不抢所以实在也是穷的可怜。本来他准备用月牙铲抵债,但是我试了试,根本拿不动。后来又说替我种半年的菜,但是如果自己不种菜的话我又不知道去干些什么。所以想来想去也没有一条合适的办法。最后还是孙茹想出了办法。这个办法就是由鲁智深教我们半年武功。对于这个办法起初我也并不同意,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武功对我种菜有什么帮助。但是当孙茹给了我的两记狠掐之后我就立刻停止了发言并且改变了主意。事实上到最后我和孙茹战死在乌龙岭的时候我也不明白孙茹当时为什么会要求学武功。这种东西不光使我丧失了种菜的权利,还让我的阳具缩成了一个蛹,而最后也是他让我变成粉红色、红色、暗红色。最终被乱箭扎成刺猬,死在了另一个大一点的山坡上。这也是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四
鲁智深给了我们四十三两七钱银子,孙茹就用他在我们家的后门前盖了两间房子开了一个酒店。对此我没有任何兴趣,我依然在光明寺种菜,除了种菜我没有任何爱好。在以后的半年里鲁智深每天都来教我和孙茹武功,我本来就对这个不感兴趣,所以学的时候也没有孙茹那样认真。这也直接导致了我在乌龙岭混战中手忙脚乱被乱箭设死。
事实上我和孙茹学武功不止半年,直到上梁山之前我们一直在学,而鲁智深在这期间也逐渐使十字坡变成了光秃秃的一个土坡。对此孙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她已经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不光不在要钱还经常请他们吃饭喝酒,可是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只是种菜,然后就是和色空聊天或者躺在酒店前的布蓬下喝酒。除非孙茹逼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去练什么狗屁的武功。
我在前面曾经说过我感觉自己的生活一直很寂寞,这种寂寞在孙茹来了之后也没有改变。相反在她开了酒店之后我更加孤独,十字坡越来越秃,粉红色的孙茹不停的在我身边出现,他总是埋怨我没有变成和她一样的颜色。每天清早起来她都不停的逼我摆出一些古怪的姿势,然后再把他们连在一起。并且说这是变色的最佳捷径。而这种做法直接破坏了我正常的生物钟,我想这很可能就是导致我阳具变小的原因。
在我决定学武功之前每天五更天起床就能赶个早去光明寺给蔬菜浇水,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我不到四更就得起来,因为我要练武,我的武器是两把大刀,鲁智深耍的时候虎虎生风,他说只要勤学苦练我也会耍成那样。但事实上我真的不行,我每次耍大刀时想的都是种菜,这些苦闷我对“色空”说过,色空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我说一些胡里巴涂的混话,我每次都听不明白,所以也很苦恼,我一直想象有那么一天我对色空说:“大和尚你不要在装了,你他妈每个月的十五出去耍婊子,我都知道,你还有个狗鸡巴头套。”说完后我就瞪大眼睛看着色空的脸慢慢涨红,并且说不出话来,但是我一直没有那么做,因为如果那样做了就意味着在十字坡我将失去最后一个朋友,而这样的事是多么的可怕啊。我一直认为色空是我保持原来颜色的唯一手段,我并不想变成粉红色,即使现在太阳就直射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想。一个粉红色的男人真是丑死了。到后来我上了梁山身子变成了红色,虽然比宋江们的暗红色要漂亮很多,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阵一阵悲哀。我想这种心情也是导致我阳具变小原因之一吧!
我曾经试图让孙茹变回原来的颜色,办法就是让色空来我家和孙茹拉话。色空是我的朋友,在十字坡我最相信的就是他。我向色空说出这个要求时,色空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顺便还说了一些什么助人为本,普度众生的话,他说的这些我并不关心,我最关心的是孙茹能够变回原来的颜色。只要她能变回来,那我身上这些粉红色的小斑点也会很快的消失。而如果那样的话,尽管我们在粉红的十字坡上多少显得有些另类,但实际上恰恰是给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丽。
我在请求色空帮助时绝对没有想到他会非礼孙茹。即使到了后来我也不相信。我们上梁山之后我曾经问过孙茹这件事,但是孙茹毫不犹豫的把我从床上踢了下来。然后大哭大闹,最后还是由梁山生活管委会主任公孙胜出面才得以摆平。从那以后我的阳具就彻底的变成了一个拇指大的蛹。
色空第一次到我家给孙茹讲经的时候,孙茹并不十分反感,但是后来就不行了,后来孙茹整天朝我翻白眼,还经常在我的酒里下巴豆。对于这种变化的原因我也仔细的想过,起初我认为是鲁智深指使的,但是这种想法很快的就被我自己否定了,因为鲁智深不具备那样的头脑,更何况他一直自认为是条好汉,下巴豆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后来我又认为可能是孙茹错把巴豆当成调料了,但是这次推翻的更快,因为酒里根本不用下调料。所以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也成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我的阳具之所以变小与这件事也有一定的关系。
色空非礼孙茹在我看来始终是一件不成立的事,因为色空虽色却是我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样的道理色空一定很明白,所以他绝对不会非礼孙茹,所以这件事也是一个迷。我在上梁山之后曾经试图揭开这个迷但是没有成功反倒被孙茹揍了一顿。被揍之后我仔细的想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越想越糊涂。那天色空来了之后就到侧室给孙茹讲经,小和尚陪我在外面喝酒,其实实际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喝酒,小和尚坐在一旁自己嗑瓜子,等到酒喝了一壶,小和尚面前也堆了一大堆瓜子皮,这时从屋里传来了两声大叫,准确一点说是一声尖叫后面紧接着一声惨叫。在这里有一点我需要补充一下,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有一大半变成了粉红色,所以我很郁闷,郁闷的时候我就喜欢喝酒`而且经常喝的迷迷糊糊,但是那天我只喝了一壶,所以并不是很迷糊,我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告诉大家,我虽然总也喝酒但是那一天我是清醒的。
我和小和尚听到叫声后就跑进了屋子里,然后就看见孙茹露着半个乳房站在墙角,地中间是已经死了的色空,色空的胸前有两个洞,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左面的正好透过心脏。我和小和尚进屋后孙茹就大声喊到:“这个臭和尚非礼我!”然后就把目光落在了小和尚身上。这时小和尚已经吓的浑身发抖。然后扑通的跪在地上,说出了一句又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多谢恩公!”事实上小和尚会说话就已经让我非常吃惊了。而他的话更是让我迷惑,后来按他的说法就是:“色空这个淫僧,每天在寺里都要鸡奸他几次,而且还不准他说出来。”其实这种说法更加靠不住,因为我知道色空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化妆去十字镇嫖妓,也就是说色空绝对不是什么同性恋,小和尚这样说根本就靠不住,而至于他为什么以前不说话?这就是另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了。
总之,在哲宗十年的春天,孙茹杀死了光明寺的大和尚色空,后来又收了小和尚,孙茹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施恩,意思是要他感恩图报。从此施恩就一直跟着我和孙茹,最后一起死在了乌龙岭。而在孙茹杀死色空之后,我们的十字坡生活也就彻底的结束了。原因很简单,孙茹成了通缉犯,而我和小和尚也成了从犯,我们必须找一个新的地方藏身,这个地方就是二龙山。那里有我们的师父鲁智深。
到了后来我上了梁山之后,曾经想写过一本回忆录,但是一写到这里我就感到琢磨不透,一个人从普通人变成朝廷的通缉犯竟是如此容易和如此让人糊涂,一想到这些我就又百思不得其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喝酒,所以这个回忆录就一直没能完成。
五 逼上梁山
(在这一章的前面我又加了一个标题,这是因为后来梁山生活使我在几百年后家喻户晓,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个狗日的地方我根本就不喜欢。除了这两点之外,在这里我还有一点需要交代一下,那就是在十字坡的时候我和孙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武松,我们也没有卖过人肉包子,这些事情都是施恩那混蛋儿子瞎编的。他为了拍武松的马屁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从这一点看他颇有其父的遗风。而丛一开始直到死我都不喜欢施恩这混蛋。)
孙茹杀了色空之后,我们就上了二龙山,孟州城的人都知道二龙山上全是强盗,就连孟州衙门也管不得,所以我们在二龙山算是安全的。起初在上二龙山的问题上我和孙茹存在着分歧,首先,我认为孙茹杀死色空这件事决不是那么简单。但是这个想法我在上梁山之前从没提过,因为小和尚和孙茹都一口咬定色空是个变态色情狂,这就使我想为色空讨个说法的愿望很难实现。其次,我认为即使逃跑也不应该去二龙山,理由很简单因为二龙山上全是强盗,而且那里到处是红色,这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想远远找个地方,这样一来可以躲避官府的追查,二来可以慢慢的变回原来的颜色。但是这个意见很快的就被孙茹否定了,首先她不认为现在的颜色有什么不好,其次她也想象鲁智深那样做一条好汉,即使好汉做不成也能做一个好娘们。而事实上自从我和孙茹结婚之后我就对自己和家庭丧失了主权,在小心翼翼提出意见而又被无情的否定之后,我便收拾好行李和孙茹一起上了二龙山。
我和孙茹离开十字坡的时候,十字坡只剩下了一号青石和二号青石。树木已经全被运到二龙山变成了房子、滚木和战车。我走的时候到一号青石上坐了一会,又到二号青石上踩了几脚,然后就背起包袱,一把火烧了我家,和孙茹、施恩一起上了二龙山。
二龙山方圆不到一百里,那里除了我师傅之外还有另一个老大,叫做杨志。杨志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原来是一个军官后来得罪了上司丢了饭碗,又在郁闷的时候杀了东京城有名的混混牛二。因此走投无路便落了草。杨志有个好兄弟叫林冲,在梁山和晁盖他们混日子。那时侯宋江还没有出现,他还在做自己的地方官,不过也时不时的和晁盖他们往来。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我和杨志喝酒聊天时他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并不太讨厌梁山,杨志也是一样,我们都认为那里的人和我们差不太多。但是后来我们上了梁山之后发现那里一片暗红我们就又变的失望了。每天无所事事,到处找茬打架,直到被人打死。
我和孙茹、施恩到了二龙山,很快师父和杨志就给我们安排了职位,施恩是粮草官,我和孙茹是偏将。在封官之前我曾经想提出在二龙山管理后勤或者种菜,但是这个想法同样很快就被孙茹否定了。所以我就做了二龙山的左偏将,孙茹是右偏将。其实所谓偏将就是杨志和鲁智深的左右保镖。虽然我和孙茹武功差劲,但是遇到一般混混时还是足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我们这两个偏将其实是装门面的。
我和孙茹在二龙山的偏将生涯一共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杨志接到了他兄弟林冲的信,我们就全伙上了梁山。
在这片文章中我一直强调自己是被逼上梁山的。这是有原因的,因为首先我上二龙山就是被逼无奈。而不上二龙山我就不会上梁山。其次,我到了二龙山之后一直想找一个梢好一点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必须是孙茹能接受的,在这种情况下,梁山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道梁山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可以说梁山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们上梁山,相对于以前的经历来讲是非常简单的。那天早晨,林冲派来的人到了二龙山,他带给杨志一封亲笔信,信上的大致内容就是什么梁山形势一片大好,并且山清水秀易守难攻,因此愿邀众兄弟共举义旗,共成大业等等屁话。我和杨志对此意见很统一,首先二龙山粮草补给异常困难,其次孟州城已经调来大批军队意欲一举攻下二龙山,内外交困之际梁山兄弟伸来援手,我们自当欣然从命。当然在事实上我和杨志心里都不是这样想的,我们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躲起来,然后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出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我们起初也并没有想到孙茹和鲁智深会那样痛快的答应下来。他们几乎没有等我和杨志把话说完就大喊大叫表示赞成了。至于施恩更是没有意见,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小和尚有意见也不敢提出来。
我们就是这样决定上梁山的,这相距我和孙茹、施恩上二龙山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什么也没干,等这三个月一过我们就上了梁山。
在上梁山之前我曾经对孙茹做了最后的试探,我依然试图说服她远遁他乡。但是孙茹意见坚决,在这种情况之下,梁山就成了我唯一的希望。在林冲信使到达后的第三天我们就收拾好了行装。带着几百个人先是烧了二龙山上的山寨又顺手在山下放了一把火。然后便带着各自的希望浩浩荡荡的奔向了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