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九岁的男孩,名叫阿曼乐。他出生在纽约的一个农场家庭,很小就会做很多农活儿。他后来也到西部拓荒,在大草原上认识了罗兰,与她相爱并结婚。
这是后来的故事。我们还是来说说他九岁时的故事吧。
7月4日是美国的国庆节,在这一天,镇上所有商店都关门了。男女老少穿着节日盛装,聚集在广场上庆祝。阿曼乐一家也来到了这里。
广场上,一个小贩在卖粉红柠檬汁,五分钱一杯。许多男孩围着他,阿曼乐从旁经过,发现朋友法兰克也在那里。法兰克用五分钱买了一杯,一边喝一边问,他为什么不买。
阿曼乐从来没有零用钱,他问法兰克五分钱是哪来的。法兰克吹牛说:“我爸爸给我的。每次我要五分钱,爸爸都会给我。”阿曼乐说:“如果我要,我爸爸也会给我。”法兰克深表怀疑。
“如果你行的话就去要。”法兰克说着,其他孩子都在旁边听。阿曼乐把手插进口袋说:“如果我想要,我自然会去要。”
“你害怕了,我敢打赌。”法兰克得意地说。
爸爸正在附近跟马车制造商派多克先生说话。阿曼乐慢慢地走过去,他心里很害怕,可是他必须去。
他等爸爸说完话,望着他。
“什么事,儿子?”爸爸问。
“爸爸,”阿曼乐说,“你……你给我一个五分——五分钱硬币好吗?”
爸爸问他:“你要做什么?”
阿曼乐低头小声说:“法兰克有一个硬币,他买了柠檬汁。”
“噢,如果他请你喝,你应该回请他。”爸爸把手伸到口袋里,问:“法兰克请你喝柠檬汁了吗?”
阿曼乐好想得到硬币,他点了点头,可是又觉得不行。“没有,爸爸。”他说。
爸爸看他看了很久,然后取出皮夹,拿了一枚又圆又大的五角硬币,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五角。”阿曼乐说。
“是的,但是你知道五角是什么吗?”
阿曼乐只知道它是五角钱。
“这等于工作,儿子。”爸爸说,“钱就是工作,辛苦地工作。”
派多克先生咯咯地笑起来:“这孩子还太小,不会懂的。”
“不,阿曼乐比你想像的要聪明很多。”爸爸说。
阿曼乐一点也不懂,只想走开。派多克先生看着爸爸,就好像法兰克刚才看着阿曼乐打赌一样不相信,所以阿曼乐努力装出聪明的样子。
爸爸又问他:“你知道马铃薯是怎么种的吗?”
“知道。”他回答。
“假如在春天有一个发芽的马铃薯,你怎么办?”
“把它切开。”他说。
“说下去,儿子!”
“然后,耙土,先在田里放肥料、犁地,再耙土,在地上做记号。接着把马铃薯种下去,再犁土,用锄头除草。犁地和除草各要两次。”
“对的,儿子。然后呢?”
“然后把它们挖出来,放到地窖去。”
“是的,然后在冬天做挑选的工作,把小的和烂的挑出来,到了春天,把它们装上车,运到马龙城卖掉。如果卖了好价钱,你能拿多少工钱?儿子,半袋子的马铃薯可以卖多少钱?”
“五角钱。”阿曼乐说。
“是的。”爸爸说,“五角钱里就有这些东西。阿曼乐,种半袋子马铃薯的辛劳就在这五角钱里。”
阿曼乐看着爸爸手里的圆形硬币,跟那些工作比起来,它显得好小。
“你可以得到它,阿曼乐。”爸爸说。可是阿曼乐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爸爸要把五角硬币给他。
“这是你的。”爸爸说,“如果你喜欢,可以买一头乳猪。你可以把它养大,让它生小猪,每头猪可以卖四五元。或者,你可以用来买柠檬汁喝掉,随你怎么用都行,这是你的钱。”
阿曼乐把五角硬币拿在手里好一阵子。
他把钱放到口袋,回到摊子旁,那个卖柠檬汁的小贩还在那边大声地叫着:“请来这里,请大家来喝冰凉的柠檬汁喔,大家来买哟,只要五分钱一杯,冰凉的柠檬汁只要五分钱哟!”
法兰克问阿曼乐:“钱在哪儿?”
“爸爸没给我五分钱。”阿曼乐说。
法兰克叫起来:“看吧,我说过的,我猜得没错吧?他不会给的。”
“他给了我五角钱。”
其他男孩都不相信,直到他把钱拿出来给他们看。大家都急着要他把钱花掉。可是阿曼乐给大家看过后,又把钱收到口袋里去。
“我要去逛逛。”他说,“我要买一头很好的小猪。”
本篇选自《农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