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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年华》原文·望月

发布时间:2022-11-28 09: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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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色渐晚,华灯初燃,喧闹的城市并未因夜晚的来临而安静下来。相反地,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劳累了一天之后,反而三五成群的涌到了街头,互相嘻笑着奔向各自的目地的;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各式的车辆川流不息地行驶在路面上,使拥挤的道路愈加显得凌乱。

人们只能借着夜晚来排解自己的压力与苦闷。然而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懒散地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神情恍惚,与世无争地看着这个匆忙的城市。

谈笑声、车笛声、叫卖声充斥着双耳,淡漠、茫然的表情浮现在我年轻的脸上,偶尔有行人投来惊异的目光,见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以真切的感觉到此时的我,与这个纷乱的世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擦身而过的人们,谁又能体会得到一个陌生男子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这位先生,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路边一位中年男子热心的询问。没原由的,亦被这份陌生的关怀所感动,于是,一股脑的将心事统统的告诉了眼前的这位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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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钥相识于一年前的一次朋友聚会上。这个朋友本是个事业小有成就的人,她的朋友亦都是有些来头的。象钥,无论学识、外貌、身家,都是出类拔萃、无可挑剔的,在她们那个圈子里是有名的达官显贵、单身贵族,是众多男性的梦中情人,因此也更使得她骄傲、自命不凡,是男人如无物,且常言:不谈爱情只知享受人间。

平凡的我,在初见钥的一刹那,便迷失在她那深情的双眸中,被她迷人的笑容征服了,傻傻地、痴痴地目光追随着她穿梭在人群中的身影,心却早已飞到了她的身旁。这就是我等待了许久的公主啊,不知我能否成为幸运的得到他的青睐。

朋友看出了我的状况,直言相告:“钥一直都有男人在追求,而且都是些超级帅哥,你不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类型,你们是没有可能的。即使勉强在一起,最终受伤的肯定是你。为了自己,还是不要接近她的好,不要拿自己的感情作赌注,你是输不起的。”

是呀,我本是一个太过平凡的男人,没有俊俏的外表,没有可以傲人的资本,循规蹈矩地生活了二十多年,有的,只是一颗过于单纯、善良的心,这样的我,是不会吸引钥的目光的。可这颗心,既已萌动,又如何停止?

朋友无奈的摇头,终抵不过我的痴缠,答应为我制造机会接近钥。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通过朋友的帮助,我终接近了我的公主。极尽所能的将自己打扮成钥喜欢的类型,不断的参加各种聚会,找借口打电话给她,制造巧遇的机会,一次次的将爱掺杂进那份痛苦的快乐中,而每次换来的只是深夜时一颗孤独的心。心甘情愿的一败涂地。

她是知道我的感情的,聪明如她。可她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同时交往着其他的男人,让我捉不住一丝肯定的感觉,始终陪我玩这场一个人的游戏。我知道她并不爱我,只是想换种感觉,做些新鲜的尝试。而我,却无法洒脱,无法忘怀,无法狠下心来阻止自己的爱延伸延伸......

今天,在经过一家五星级宾馆门前,无意的看见了她搀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从宾馆款款走出后坐进那男人的车子,从我身边潇洒的驶远。她的目光曾与我相碰,她的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微笑。原本就知道她的身边从未停止有过其他的男人,只是未曾看到,也就不会相信,而此时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来不及思考,原来她根本未曾在意过我,有的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注定了一颗炙热的心支离破碎,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片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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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原来是为了感情,又一个痴情的男人。”男人无奈的摇着头,“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助你,使你重获你的爱情。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试试。”

“真的?真的有人可以帮助我,使钥爱上我?到哪里可以找到这个人?”我如见稻草般的紧抓住男的手臂,急切且怀疑的问道。

“只是若要找到这个人,地点可是非同一般地,他在停尸房看守尸体,姓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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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万分恐惧的心情,慢慢走向未知的停尸间。走廊空无一人,周围迷漫着阴森的空气,只听得见自己有规律的脚步声,一步步踏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伴随着急速、慌乱的心跳,我逐渐接近了那扇关闭的大门。心提到喉咙,大气不敢喘出,随着门被推开,一个人影映入眼帘,无声的吓得我冷汗出了一身,仔细一看,原来是路边遇到的那个陌生男人。

“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没想到今天才见到你。”男人诡异地说着。

原来他就是那个姓桑的男人。只是为什么当初不能明示并帮助我呢?为什么要我来这个恐怖的鬼地方?我的迷惑写在脸上,但并没有问出疑问,只是直接切入主题,向他寻求良方。

“我这有一种香水,一旦喷洒在身上并使你所喜爱的异性闻到,那个人就会立刻爱上你,并且至死不淤。”男人缓缓地说,“只是要得到这瓶香水,却要有个条件。”“只要能让钥爱上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焦急、坚定的答道,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细想这其中的原故。为了爱,为了钥,我愿意赌一次。

男人递给我一个瓶似骷髅形状的香水,小小的,盛满血红般的液体,映得男人的双眼是那么的阴森。在我带着这能获得幸福的希望,转身离开时,恍然间听到一声如鬼鸣般地冷笑,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使人毛骨悚然。只是我已迷失了心智,无暇顾及了,快速地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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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经过了细致、刻意的打扮,拿出那瓶载着我的梦想的香水,轻轻的喷于空中,在这如梦如幻的香水雨中,轻轻地旋转,全身沉浸在极诱人的芳香中,镜中衬托出了娉婷婀娜的我。细看下,仿佛看到了一对相爱的情人,缠绵、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聚会上,我深情的走近我的公主,同时迎来她惊艳的目光,我礼节的伸出手,邀请她与我共舞,一支支的舞曲载着我们飞向了快乐的天堂。我的愿望成真了。周围是嫉妒和不解的目光,而我所能感受到的,是发自内心的笑声,幸福的笑声......

我生活在快乐之中,每天都有晖的相伴与呵护,城市的角落洒下了我们爱的足迹。原来钥也是可以这样专心的爱着一个人的。亲人、朋友的祝福如乐声般的萦绕着我们,梦想的伊甸园距离我是如此的贴近。我终于与相爱的公主在一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钥的身体却悄然地发生着变化。感冒,发烧,昏迷……医院对此也无能为力,因为查不到任何病因,只能看着钥一天天的消瘦、苍老。面对着痛苦的钥,我却不知怎样去安慰,只能默默地流泪,即而以微笑日夜的陪伴在她的身旁,一起承受,一起面对磨难。

突然有些心动,为了解开自己的猜测,于是带着试探的心情,再次的走进了那间停尸间,找寻那神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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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男人已料到我会有此行。

“原来真的和你有关,难道这就是你的条件吗?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如失去理智般的质问。

“我是撒旦的使者,来人间破坏一切爱情,使这个世界变成一个黑暗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地狱。为此,我发明了一种香水,是由死人的血炼制而成的,然后再送给那些渴望拥有爱情的人们,一旦他们相爱,后果是闻香者就会生病,直至死亡。他的尸体会被送到我这里,再利用他或她的血提炼出新的香水,继续迷惑、残害着人间。”男人双目充满着狰狞的亮光,“当你的爱人闻到香水的芳香时,他的生命就已注定是我的了。你既已选择并获得了爱情,现在就应该是失去爱人的时候了。其实爱情与幸福是短暂的,没有永恒!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别无选择!!哈哈哈哈……”

天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我刚刚得到了爱情,还来不及憧憬未来时,就要痛苦的面对失去?而且失去的竟然是我的爱人?为什么幸福会如此短暂?此时只感觉周围一片漆黑,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一人,出奇的安静,一道刺眼的闪电无情的击中了我的心,任泪水划过脸庞,冰冰的,已感觉不到心跳···

“难道就没有其他条件吗?只要能换回她的生命,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你!”我苦苦的哀求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没想到你竟如此痴情,即此,对你破例一次,但你要考虑清楚。”男人无奈地说,“要想换回她的生命,只能以你的生命相替代。只是,当你的生命消失后,她会忘记以前所有有关你们的一切,就象从未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她的生活。”

可以用我的生命换回她的生命?忘记以往的快乐、幸福?不再有回忆?难道只有这个选择?梦想破灭,希望不再,终其一生的幸福也要随之结束了,但为了她,我心爱的女人,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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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钥日渐恢复的身体,强忍住内心的痛苦,脸上洋溢着牵强的笑容,最后一次与钥相见,最后一次缠绵,说不尽的情话,看不够她的模样,我要记住她的一切!好想时间能定格在此刻,让我们永远地在一起,不再分开···

带着钥的微笑,我无怨无悔,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不再遗憾···

是时候了,我麻木的躺在阴暗的停尸间里,任由刀片割破我的手腕,肌肤传递着刺骨的冰冷。恶魔阴谋得逞般的狂笑声充满了整间房间,回音笼罩着我,向我诉说着他的胜利。痛,已感觉不到,耳畔只传来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它们向着同一个目的地奔腾,欢快地、急速地逃离我的身躯,象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到地面上,凝成一朵盛大的牡丹,猩红、娇艳、醒目···

知觉渐渐离我而去,弥留之际,灵魂脱离沉重的肉体,慢慢地升向天空,随风飘向我的爱人,看着钥与另一个男人幸福的享受着浪漫的烛光晚餐,说着甜蜜的情话,多么熟悉的情景呀,只是,今后的主角不再是我。以我的爱、生命换取爱人的重生与健康,我应该安心了。

只是这份牵挂,已深入心、刻入骨,即使不舍,也终随着灵魂,渐渐淡了,最终消散在空中,无踪无迹......

天空依然蔚蓝......

多情去后香留枕,好梦回时冷透衾;

凭阑袖拂杨花雪,闷愁山重海来深。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

独自寝,夜雨百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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