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07年10月开始,德国纽伦堡市渥顿警局管辖区域先后发生了几起意外死亡事件,经过调查,警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也没有想到这几起事件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是,一张张诡异的面具和信笺,却让远在斯图加特的赫丽达每次都能预知到死神的降临。美艳绝伦的水妖面具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谁又是那个邪恶的死亡信使?
神秘面具
2007年5月,对于任职于德国斯图加特戴勒姆公司的赫丽达来说可谓双喜临门,先是因为优异的工作表现被升任行政总监;随之,她那颗孤寂多年的心又被爱神之箭射中。
认识赫丽达的人都知道她是十年前从纽伦堡迁居此地的,但她在纽伦堡的那段生活经历对每个人来说却是个谜,每每触及,赫丽达总是极力回避。不过,人们还是从她的日常表现中得出了个判断,那就是:赫丽达一定在纽伦堡受过感情上的创伤。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异性抱有抵触情绪。幸好时间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当年长赫丽达三岁,温文尔雅的建筑工程师凯勒出现后,赫丽达紧闭了近十年的心扉悄然敞开,并最终接受了凯勒的示爱。
2007年10月5日,是赫丽达30岁生日,为了给女友一个惊喜,凯勒准备暗中筹划一个小型的生日派对。
如何才能将派对办得与众不同,凯勒大伤脑筋。这时,一个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对方向他提议:何不将生日派对办成那种很时尚的假面舞会呢?绝妙的主意让凯勒大喜过望。不过对方在自报姓名时出现了信号干扰,还没等他重新询问,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凯勒也没在意,瞒着赫丽达开始与朋友们一起为这场假面舞会做精心的准备。
10月4日一大早,凯勒收到了一个从纽伦堡寄来的匿名包裹,邮寄单上的姓名和地址栏都是空白0这个粗心的人会是谁呢?凯勒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纽伦堡还有什么熟人。
凯勒按捺不住好奇,几下扯开包装,一张美艳带着几分妖冶气息的“乌狄妮面具”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乌狄妮,是传说中的水妖,据说她长发上沾着水滴的美姿常令男子神魂颠倒。
10月5日晚,赫丽达被凯勒牵着手从公寓的后门进入卧室,另一侧的宽敞客厅被凯勒布置成了舞会的现场,隐隐传来音乐和谈话声。
这时,凯勒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乌狄妮面具:“亲爱的,今晚的舞会是场假面舞会,我觉得只有这张面具才配得上你。”说着,他抬起手,准备为赫丽达戴上面具。
赫丽达紧紧盯着凯勒手中的面具,像是见到魔鬼一般,恐惧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好半天,突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死亡通牒
凯勒手足无措地走过去想搂住她,可赫丽达却猛地一甩胳膊,尖声问道:“这是从哪儿来的?”凯勒于是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你说那个包裹是从纽伦堡寄来的?”赫丽达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这时,外面有朋友听到赫丽达的叫声,很关切地走过来敲门询问。凯勒打开门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告诉他没什么事。朋友又递上一封信,说是刚才有人送交赫丽达的。信封上同样没有署名,但邮戳却显示它寄自纽伦堡,凯勒不禁忧虑地看了一眼赫丽达。赫丽达一把抢过信,看到信封,她“啊”地叫了一声,颤抖着手打开信。
随即,赫丽达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跌坐在床上,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她来了!她回来了……”
凯勒不由奇怪地拿起那张飘落在地的信纸,纸上用红笔写了个大大的“死”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第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凯勒狐疑地看着赫丽达,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俯身从自己的皮包中拿出电话簿,胡乱翻了一通后,找到一个号码,然后扑到电话前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但赫丽达却很执拗地持着听筒,终于,那边响起一个柔弱的女声。赫丽达迫不急待地问道:“苏慧雅,你怎么样?”那边说了声“不好”,接着就是一阵啜泣。“你到底怎么了?”赫丽达焦躁地问。
苏慧雅低低地说了句什么,但凯勒还是听清楚了:她的男友昨天出车祸死了。赫丽达面色大变,她颤抖地说:“这一定不是意外,是她回来了,今天,我收到了一张从纽伦堡寄来的乌狄妮面具!”
这次,凯勒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苏慧雅失声发出的惊叫!接下来赫丽达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拒绝任何人拜访。恐惧似乎仍追随着她,短短十几天,赫丽达就迅速消瘦憔悴得不成人形,而且她的神思总是处于一种迷离状态,即使凯勒陪在她身边,她也从不说话,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拼命吸烟。
这种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月,并没有其他意外事情发生,赫丽达的精神终于有所放松。凯勒也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谁搞的恶作剧吧。
可是,就在他们都以为没事了的时候,快递公司又将一个装有乌狄妮面具的包裹送到赫丽达手上!随面具寄来的还有一张信纸,上面依旧是一个红色的“死”字,只不过这次旁边的三个小字变成了“第二个”!
再降灾祸
刚刚轻松些的空气骤然又变得紧张起来,赫丽达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像傻了般瞪着乌狄妮那张诡异的面孔,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着。
“铃——”骤然响起的电话将两人全都吓了一跳,凯勒刚要站起身,赫丽达却猛地大叫道:“不!不要接!”凯勒只好又坐下来。
电话响了几声无人接听后,开始转入录音,里面传出一个女人惊惶不安的声音:“赫丽达!我是安格拉……今天早晨,苏慧雅自杀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一定是她……”这时,“啪”的一声,录音磁带到头了,安格拉的哭诉戛然而止。
赫丽达突然大叫着:“看来她是不会放过我了!”扑到凯勒怀里大哭起来。凯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等她平静下来。赫丽达慢慢止住了悲声,然后仰头看着凯勒,迟疑地问:“无论我曾经做过什么,你都能原谅我吗?”凯勒捧着她的脸说:“请相信我对你的爱。”赫丽达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好半天,才缓缓道出了那个压在她心底十年的秘密:
赫丽达与安格拉、苏慧雅是大学好友,在那个春心萌动的年龄,她们三人竞同时爱上了一名叫贝克斯的男生。
深厚的友谊没有让她们反目成仇,反而结成了紧密的联盟,因为贝克斯面对三个漂亮女孩的青睐竟然无动于衷,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校花玛格丽特!几番示爱受挫后,三人把玛格丽特看做共同的敌人,她们认为只有扫除玛格丽特这个障碍,贝克斯的心才会接纳别人。他们商定,届时贝克斯无论接受她们中间谁的感情,其他人都要为她祝福。
于是,罪恶悄悄地酝酿着。在毕业典礼的那个晚上,系里组织了一场大型的化装舞会。三个女孩认定行动的时机到了!那晚的玛格丽特再度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一双摄人心魄的美目配合着美轮美奂的乌狄妮面具几乎倾倒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三个女孩心中妒火中烧。
本来预先设计由安格拉和苏慧雅引开玛格丽特的注意,然后赫丽达将事先弄来的毒药下到她的酒杯里,不过,临到近前,赫丽达胆怯了,最终只好由另外两人实施了投毒计划。
晚会皇后突然跌倒,全身痉挛,现场一片混乱,混乱中安格拉又偷偷取走了那只下过毒的杯子。
由于当晚来宾全都戴着面具,现场又很混乱,警方一直没能破案。让她们三人没有想到的是,除掉了情敌,她们也没有得到贝克斯的爱,一个月后,传来他为情自杀的消息。
伤心与愧疚折磨着赫丽达,让她夜夜陷入无法摆脱的噩梦,最终,她决定离开纽伦堡。谁知,就在她以为生活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噩梦却再度降临!
罪恶复仇
凯勒最终原谅了赫丽达,毕竟她没有真正参与那场谋杀;他还决定与赫丽达一同前往纽伦堡,主动去探查面具背后的真相。当两人下了火车,跟着人流向出站口走去时,旁边突然冲出个小男孩,他将一个纸盒塞到赫丽达手中。没等凯勒反应过来,小小的身影就己消失在人流中。
凯勒在宾馆办好住宿手续,一路都没有开口的赫丽达惊恐而缓慢地打开盒子,里面依然是乌狄妮面具和写着“第三个”的信纸!赫丽达抖抖地问凯勒:“这次会是谁?”
“先去找安格拉吧。”凯勒阴沉着脸说,他很清楚,如果不尽快找出神秘杀手,死亡早晚会降临到他们两人头上。
凭借记忆,赫丽达找到了安格拉的家,这幢漂亮的小房子经过岁月的侵蚀,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让人不安的肃穆。
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答应,两人都有了不祥的预感。这时,从远处蹒跚走来一个老太太,看到他们,便停住脚说:“你们要找住在这里的姑娘吗?她前几天得急病死了!”
赫丽达死死抓住凯勒的手,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凯勒建议一起去警局报案,但赫丽达不敢去,于是,凯勒只好独自去办理交涉。
因为三名死者都在同一管区出的事,所以,他就来到负责管理这片街区的渥顿警局,接待他们的是莫里逊警官,那三起死亡案件恰好都是由他经手。莫里逊看上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不过脸上却显现出与年龄很不相符的深沉。
在赫丽达强烈的要求下,凯勒隐瞒了十年前的那场罪恶,只说了近来一连串神秘面具和随之发生死亡的事情,不过,对他提出暗中有个邪恶杀手的猜测,莫里逊持明显的怀疑态度。他说,那三起案子都经过认真的调查,应该可以排除他杀。不过,为了对他有个交代,警方会重新做一遍调查。
对警方的承诺,凯勒几乎不抱什么希望,凯勒打算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几天下来,他的工作却毫无进展,凯勒感到十分沮丧,却浑然不知,死神的脚步正在向自己慢慢逼近。
这天,躲在房里睡觉的赫丽达听到外面有人反复敲了好几次门,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缩在被子里。到了晚上,凯勒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回来!他的手机也无法接通!赫丽达不由胡思乱想起来,难道……
正在赫丽达莫名惊慌的时候,有人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来。赫丽达惊喜地跳下床,却发现来人是宾馆的服务生,他抱歉地说:“刚才我一直敲门没人答应,还以为……”说着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递给她:“有人寄了这个给你。”
“啊!不要!”赫丽达很清楚那里装着什么,她尖叫着挥手打掉递到自己面前的盒子。这时,又有人敲了两下门,随后,一个男人拎着一件灰色外套走了进来,赫丽达一眼认出那件衣服正是凯勒穿的。
男人阴郁地说:“我是警官莫里逊,下午在河面上发现了这件衣服,怀疑是有人失足落水,衣服外套里有这家宾馆的房卡,所以就找到这里。”赫丽达听到此处顿时晕了过去。
现在所有“该死”的人只剩自己了!死亡会什么时候降临?
这天夜里,赫丽达被噩梦惊醒,感觉喉咙干得像着了火一般,便摸索着从床头柜的水壶中倒了杯水,喝下去。
“其实,当初给玛格丽特酒杯里投毒的人是你,对吗?”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赫丽达抬起头,只见一个戴着乌狄妮面具的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终于现身了!“你是谁?”赫丽达紧缩在床角颤抖着声音问。那人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说:“你是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
面具下露出的居然是警官莫里逊的脸!“怎么,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莫里逊恶狠狠地瞪着她,然后从脸上撕下一张硅胶面具。“啊!贝克斯”?赫丽达失声叫道。
“没错,你们三人设计谋杀了我最爱的女人,要不是我在一次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还被蒙在鼓里呢!我假意放出自杀殉情的消息后,就随父母搬到其他城市去了。哈哈哈!我发过誓,要让你们一个个在良心的谴责和对亡灵的恐惧中死去,而你这个投毒者被我留在最后,就是想让你经历更多的恐惧!刚才我在你喝的水中放了你们曾用来杀死玛格丽特的毒药……”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凯勒和几名警察冲了进来,莫里逊不敢置信地看着活生生的凯勒,他不是被自己打晕后悄悄扔进河里了吗?
凯勒一眼看到因中毒而瘫软在地的赫丽达,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抱起她向外跑去。
一天前,他被丢进河里后,幸亏被人发现及时救起,他立即跑到警局报了案,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