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里·利施脱致其夫君约恩·保罗书
你自斑柏格(Bamberg)所发的信,我们于星期四日收到了。你将你旅行的状况告诉我们,使我们安心,感谢之至,因为我本来是很为你担心的。你的旅行愈去愈远,我的思想也一步一步地跟着你跑,我于是又从新不自在起来了。…远离是爱情的坟墓-相聚是爱情的养料。对于远人的一种渴望大半是由于幻想,不是出自心窝中。我甚至于觉得你的真正的分离久已不像那恒离一样震撼我了。当我愿意你冷淡——我能够生活——甚至于喜欢你冷淡时,你可以用冷淡的态度对我。那致命的感觉昨天第一次又来袭击我。自八九个月以来,这常是我的生死争斗的预兆。这只是一个梦的结果,这个梦将我投诸海登尔堡(Heidelberg)的街上,并且将索妃·保罗(Sophie Paulus)的形相指给我看。…你去后到今天恰为六天,自我看来,是无限的久长。当我想起一个新月的早晨开始了,而我在这夏季最美丽的一部分时期中全不能见着你,我实不能堪此。你是否在某些时刻中想到你所看见并享乐的东西,愿你的夫人和小孩子们也能共同参加,就是在旅行车中你也会不知不觉地这样感觉到,否则我们对于你便不算一回事了。然你在明天或几天之内来一封信,容易使我的心从新安静,并觉得惭愧。请赶快一点,否则凄惨的怀疑可以再支配这颗生病而且可怜的心,并且毁灭你在别离时所表现的爱情的保证。独有这种信赖增加了我的气力,并且予我以一种快乐,这是我自己不能了解的。我向你作别,跪在你的精神的相貌前面,并且在想像中,感觉到你那独为我所最爱的心胸充满福泽的热忱,我如果不能使你充满你所愿意的一切欢乐,希望上帝赐你的福。祝你好,祝你好!
一八一八年五月三十一日于摆洛特
(Bainc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