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一朵冬梅悄然绽放。她,散发着独特的芬芳,愈开愈烈,愈开愈美,愈开愈香。冬梅,是母亲名字的谐音。我心中的母亲,正如一朵傲雪的腊梅花,坚韧而美丽。
每天放学到家,敲门后总是静静地在门口等待,等待门里面母亲那轻快而又急促的脚步声。她不会让我等太久,家门一开,每次迎接我的都是她满满的笑靥。有时她会问我:“怎么没看见车进来?”,同样等候的她似乎为目光中错过了女儿回家的车而略感自责。此刻的我,脑海中每每会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夜里十点左右,客厅里的灯依然固执地亮着,她披着衣服站到窗边向外面的路上张望。站在十一楼的窗边,可以看得很远,橘黄色的路灯把马路照得安静。这时一束煞白的汽车前大灯扫了过来,她把头微微地向前探出,看到汽车飞驰而过,便知道不是。又是一辆汽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这次是了。她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车里走出,背着书包,望自家的方向走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此时的她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脸的笑容往大门走去,准备开门……
这是母亲特有的温情吧。我就是沐浴着这样的温情,走在那条最熟悉的路上。含情脉脉的灯光拉长我的影子,正如含情脉脉的她牵动着我回家的心。
龙应台说,母亲想念成长的孩子,总是单向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愿景,眼睛热切望着前方,母亲只能在后头张望他越来越小的背影。我的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
去年八月,高一的新生去军训,十六岁的我几乎是第一次单独出行。母亲特地调了班和爸爸一起来送我去学校。路上,她千叮咛万嘱咐,能想到的几乎都想到了,总之,一定要我照顾好自己。到了班级门口,我拖着行李箱走进了一个陌生的群体,当时的我并没有回头,似乎是忽略了那双担心的眼睛。坐在教室里的我把头扭向窗外,目光与一个熟悉的身影相撞。是她,还没走。临近上车,此刻的她,没有像别的家长一样,作最后的嘱咐,只是用她坚毅的眼神告诉我:女儿,加油!
我的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好像从没在我面前流泪,她努力地让女儿看到她的勇敢与坚强的一面。日常生活中,她不允许我站着的时候偷懒,弯着背。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腰杆挺得很直,很精神,她自己首先做到了,即便有时她会因疲劳腰酸背疼,也不轻易表露。前两年,她跟团去泰山旅游,我和爸爸在家,虽然没有亲见,但她的勇敢和坚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登泰山,经过十八盘到山顶,很多人都要乘缆车的,但她愣是自己徒步登上了泰山之巅日观峰。“开始挑战!”,“挑战成功!”我依旧清楚地记得这些她发给爸爸的短信,寥寥数语,让我看到了她的勇敢和坚强。
我的母亲确实是一朵冬梅!她没有失血的矫饰,只有那自然的芬芳,她对我的暖暖的爱意,给我鼓舞,给我启迪,给我力量。
有时会觉得,自己之于母亲,就像风筝之于引线。只有线牵在她的手上,风筝才能飞得更高、更远。
母亲,还是改为妈妈吧。听说会称妈妈为“母亲”的人,都比较成熟。刚读高中的我,尚未老成,况且,我在她的眼里或许永远都是个孩子。
谢谢妈妈给我的一切!愿她永远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