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认为写母亲,父亲已经是很老掉牙的题材了。但我认为,父母永远都是最难描摹的对象。你认为他们对你的爱一如你所见到的表面一样肤浅,但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肤浅之下的那份深刻。
我的母亲,是个同广大中年妇女看起来并无太大差别的女人。她会老去,也会美丽不再。她有着一头棕黄色微卷的短发,看起来清爽干练。其实仔细一点便可以看到那么几根银丝,化作一道银光刺入你的眼帘,这是岁月雕琢的痕迹。而我,却总爱与岁月为敌。我会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偷偷拔去她那几缕银丝,“哎呦,拔一根要长十根的,你啊懂的呀?”妈妈总会指着我的鼻子,用着好像责备的语气,可是嘴角的笑意早已将她出卖。我总会调皮地说道“又没关系,你都快奔四的人了,别瞎急了。”她总会无奈的摇摇头,却又拿我没办法。其实,我是不愿意再看见她被岁月所侵蚀,我要拔光她的白发,拔走她的辛劳和沧桑,只留下美丽。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幼稚,但我愿意一直这样幼稚下去,一辈子都保护她的美丽。
我的母亲,是个倔强而又容易心软的人。她有时会咄咄逼人,但却没有坏心。我记得我很小的时侯很调皮,经常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每次都会哭着跑到妈妈那里去寻求安慰,却每次都让自己失望。“哭什么哭,哭有用吗?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呢,你这是自找苦吃,痛一痛也好,长点记性。”于是我便委屈地低声抽泣,无奈于眼泪还是止不住,伤口的血迹也变得模糊了。哭得累了,便倒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被子,身上的那个伤口也涂上了红药水。做这些的人,是我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妈。
我的母亲,是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人。我一直认为她是不会流泪的,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掉眼泪。出去我爷爷去世的时候,也就只有那次了。那一天,是我人生的戏剧化,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当我正在拔牙的时候,那名医生去接了个电话,那时我的嘴里含着一大堆口水,难过的很。于是我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却没料到那根矫牙用的像针一样的东西也被落在我嘴里,被我一起咽了下去。当那个医生回来发现针不见了,可能被我咽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我那个平日里无比理智的母亲,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了上来。我本以为她会狠狠地骂我一顿。但她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肩膀:“囡囡,快试试吐出来啊,快吐出来啊!”我努力的尝试了一下,却还是做不到。她整个人一下呆住了。她的双眼通红,充满血丝,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憔悴。“不,这不可能,这要是把胃戳穿了,你该怎么办啊。你还是个孩子啊……”说完,她一把抱住了我,披头散发,拼命的摇头和哭泣。那些温热的液体打湿我的后背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母亲揭下了强势的面具之后,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一个女人。那时的她抱着我,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恐惧和绝望将她包围……所幸的是,我福大命大,后来做了三次胃镜,终于脱离了险境。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妈妈,我爱你。或许听多了显得庸俗,但是这是我最真的心情。如果有来生,我要做你的母亲,为你遮风挡雨,做你一生的港湾,来报答你今生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