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是有根的,这根就在每个人的脚下,我们每离开故土一步,就会痛苦异常。思雅是在说她的上海吧。郭敬明也曾经这样描写上海:上海就像一张怀念旧时的老唱片,缓缓地转着,弥漫着二三十年代的气息。
跟上海相比,我的故乡更像毫无感情色彩的旁白,生活平静地日复一日继续着,那里的孩子单纯得像一张雪白雪白的纸,让你都不忍心下笔。
小时候,常是爸爸背我走那段山路,崎岖得常使我大声尖叫。不过路边的野花和狗尾巴草常让我流连忘返。长大后,村上修了一条大路,爸爸也买了车,回家的次数却减少了。每当老爸开着车呼啸而的时候,塬上的大树、野花通通不见了踪影,只有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几个或红或蓝的塑料袋,心中总感觉空落落得难受。
但是,不管哪次回去,走到村口,都会看到爷爷的身影。他仿佛是有预知能力似的,静静地站在那里眺望。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身影慢慢地变得佝偻,手上的拐杖也从一根变到了两根。岁月的风刮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但那双终日劳作的大手却在沧桑的变化中获得了更多的力量。每次爷爷都会亲切地握住我的手,虽然粗糙的纹路刺得我生疼,但我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与土地抗争的力量。
时光飞转,生老病死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逃避的事情。它总是无预兆地降临在我们周围,赚取我们或喜或悲的眼泪。爷爷就是这样走的。他走时平静安详的面容永远印在我的脑海中。爷爷一生受的苦太多了,他这样走了或许是一种解脱。
故乡和亲人总是让人最不能忘却的。席慕蓉曾问,当生命的影像快速放映之后,我们还愿不愿意继续这缓慢的延展开的旅程?
我想,我会一直继续的。我会一直念着我的故乡,想着爱着我的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