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芦苇草放在火边,这不啻是引火烧身,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俗话说得好,男一女授受不亲,一对年轻的男一女,整天厮混在一起,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这成什么体统?你的侄子孔马康,现在已经成年了,就应该安分守己,不该再随便闯入斐康的闺房。我不准已成大人的斐康再抛头露面。跟男孩子接触了,你作为她的母亲,应该对她严加管教才对!"
"是呀,"宰曼同意丈夫的意见,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你料事比我周全!"
孔马康每天都去向姑母宰曼请安。这天,宰曼让他坐在身边,正儿八经地对他说:
"孩子,有几句话我本不愿意说出来的,但是事已至此,我又不得不对你说。"
孔马康说:"姑母有话请讲,侄儿洗耳恭听。"
宰曼说:"你姑父摄政王说你追求斐康,已达到火热的程度,让我对你们俩要严加管教。斐康已长大了,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龄了,以后我要对她严加管束,不许她再随意抛头露面。你呢,恕我直言,也不要再直接到她闺房一中去了,你要找她,需要什么东西,应该先通过我,我可以把东西从后门使人递给你,你和她不要直接见面了。"
孔马康对斐康的一片炽一热一爱一心,被姑母宰曼犹如一盆冷水的话,浇得快凉了。他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他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委委屈屈地来到母亲面前,把姑母对他所说的话,说给她听。他母亲听了,对他说:
"这都是你惹出来的是非!你一爱一斐康的事,宫里宫外。城里城外,尽人皆知。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寄人篱下。受人供养,你怎么能与人家的女儿谈恋一爱一呢?"
孔马康在母亲面前振振有辞地说:"我与她谈情说一爱一,最终要结为夫妻,她是我伯父的女儿,我最有权利娶她为妻,这是名正言顺的事,为什么不可以呢?"
"住口!"母亲动怒了,教训他道,"你绝对不能这样一胡一言乱语,这种话如果传到萨桑王那里,不仅你会自找苦吃,而且弄不好他会与我母子断绝关系,并切断我们的生活来源,将我们赶出宫去,流落街头,只能靠四处乞讨勉强度日了。"
孔马康在姑母那里受到了一番训斥,回到家中,又受到母亲的一通责骂,他心中窝火,充满悲伤,眼泪汪汪地对母亲说:
"一妈一妈一,我在宫中看来已无立足之地了,我要离开这里,到偏僻的地方去,跟庶民百姓在一起,过自食其力的日子,不仰人鼻息,也不受他们的气!"
孔马康一气之下,毅然离开王宫,住到百姓中去了。他这一走,他母亲更加孤单了,她继续住在宫里。吃在宫里。过了几天,斐康看不到孔马康,心里想他,便主动找上门来,问她:
"舅一妈一,这些日子怎么看不见孔马康了,他怎么样?他还 好吧?"
她舅一妈一对她说:"这孩子一直心事重重,终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只是以泪洗面,难以从一爱一情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斐康听了,似乎明白了什么,流着泪说:"那次我说了他,其实并不是因为生他的气,只是希望他在众人面前检点些,以免让多嘴的人传出闲话去,对他影响不好,也败坏了我们的名节。说心里话,我对他的一爱一慕比他对我的钟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假如他说话不那么放肆。毫无顾忌的话,我继父一爱一护他的心情也不至于中途改变。当然,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总是难免的,做人应懂得逆来顺受的道理。他如今离宫而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会回来的,分久必合,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