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主人一大发雷霆,高举两手冲我吼道:
"你这个可恶至极的坏东西。罪该万死的一奴一才!你一手造成如此严重的恶果,却说什么只撒了一半谎!你太可恶了,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我给你自一由了!"
可是,我不听他的,尽管他气得死去活来,我却有条不紊地说:
"且慢,主人,你虽然宣布给我自一由了,可我却不走。我要呆到年底,以便说完那一半谎,这样也好凑成一个全谎。那时候,你把我带到一奴一隶市场上去,声明我的缺点,照你买我的手续将我卖掉就行了。再说,你现在让我走,我无别的技能,也难以维持生计啊。"
我一味对他一胡一搅蛮缠,他对我已很不耐烦。这时,许多人围拢过来,纷纷询问他,向他表示慰问。他向男一女老少打招呼,又去迎接省长,对省长说明事情的真相,说造成如此恶劣影响,只是说了一半谎话的结果。省长和众人听了,都认为这个玩笑开得太离谱。太不像话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责怪我。咒骂我,说我这人实在太不地道了。然而,我却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主人怎么能处罚我呢?这是我的缺点,而这一点正是我预先声明过的,也正是由于我有这个缺点,他才买我的。"
风波过后,主人回到家中,看到屋里的家具什物被砸得粉碎,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弄坏的。太太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头上了,说所有的什物都是我砸坏的,她自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太太火上浇油,使我的罪过更大了,主人对我更加恼怒,拍着手。跺着脚说:
"我这辈子还 从来也没见到过如此坏的一奴一才,一手造成这么大的祸患,还 说什么只不过是只说了一半谎话,如果说足了一次谎话,那还 不闹个天翻地覆。毁坏一两座城市吗?"
主人越说越气愤,索一性一将我拉到省长那里,让我饱吃了一顿鞭子。我被打得昏死过去,不省人事,并划破我的面颊,烙上火印后,把我带到市上拍卖。后来,我又连续在几个新主人家里作祟,因此不断被人辗转拍卖,但经常在王侯贵族家中转卖,最后竟被卖到王宫里来了。
白侯图讲完自己的故事,点着另一个一奴一隶说:
"卡夫尔,现在轮到你了,你说说你的故事吧。"
卡夫尔说:"弟兄们,我要讲的故事太长了,现在不是讲故事的时候,你们看,天快亮了,这个木箱如果现在不赶快埋好,到了天亮后,必然被人发现,泄露了秘密,我们的一性一命就难保了。我的故事,等回到宫里,再讲不迟。"
其他人觉得卡夫尔的话很在理,于是大家立即行动起来,在四座坟茔中间,按木箱的尺寸大小,挖了个大坑,他们有的用镢头挖土,有的用篮子运土,累得浑身冒汗。不久,坑挖好了,他们又合力将木箱搬到土坑里,再埋上土,坑面弄得平平整整,让人看不出破绽。一切安置停当,他们便一齐走出坟茔,关好大门,扬长而去。
坟茔里瞬间变得一片沉寂。一直一动不动地呆在树上的俄尼尔,此时把全部身心都集中到被埋在那里的木箱了,他想不出这木箱里装着什么。待到天色微亮时,他看看周围毫无动静,便从树上跳下来,用双手挖开松一软的泥土,取出木箱,用一块大石头砸开锁,掀一开箱盖一看,只见里面藏着一个被麻醉未醒的女郎。他细细地打量一番,见那女郎面如桃花,浑身上下佩戴着稀世名贵的珠宝首饰。他用手在女郎鼻子前试了试,知道她还 活着,便将她从木箱中抱了出来,让她仰卧在地上。不一会儿,女郎慢慢醒来,她的身一子动了动,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呕吐着,竟然从口中吐出一大块麻醉剂。他吃惊地想,这么大的一块麻醉剂,足以麻醉一头大象了!女郎恢复了常态,转动着明媚的大眼睛,用甜蜜的音调,喊着一些人的名字,命令他们上茶。送吃的来;见无人应声,便睁大眼睛,猛然发现自己竟置身于坟茔之中,不禁大惊失色,继而伤心地悲泣起来。当她发现身边蹲着一个陌生人时,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