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谈论的
黄色的风哪里去了?
从青丝摇曳的垂柳那边,
轻轻吹来了淡绿色的风。
我故乡的风是绿色的,
我故乡的风是绿色的。
说唱艺人时时哀叹的
干旱的风哪里去了?
从碧波荡漾的水库上面,
徐徐飘来了湿淋淋的风。
我故乡的风是湿淋淋的,
我故乡的风是湿淋淋的。
行路人最最厌恶的
苦涩的风哪里去了?
从草原新城的街头,
姗姗送来了麝香味的风。
我故乡的风是芬芳的,
我故乡的风是芬芳的。
1963年4-6月
载《生命的礼花》,作家出版社1963年版
【赏析】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故乡的风未必就有特色,也不一定值得歌唱,但这位蒙古族诗人却慧眼独具,从中发现了诗意,写成了诗。
诗共三节,不枝不蔓,全是写风:
黄色的风(夹带着黄沙的风)已不再肆虐,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风回旋在故乡上空。绿,是春的使者,它使草原披上春装,使“我”的故乡满眼春光。
干旱的风不再吹荡,取而代之的是湿淋淋的风抚拂着“我”的故乡。“湿淋淋”对于长期干旱的草原说来,是非常令人欣慰的。它意味着草儿肥,牛羊壮的好景象。
苦涩的风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芬芳的风吹遍“我”的故乡。广袤的草原处处是一片甜香。
风在这首诗中不仅是自然的物象,而且是饱含着情意的象征体。诗人通过风的变化,讴歌草原面貌的巨变,抒写了对故乡的热爱之情。
诗还叙写了各种美好的风的“来历”,这是含有深意的构想:绿色的风是“从青丝揺曳的垂柳那边”吹来,湿淋淋的风是“从碧波荡漾的水库上面”飘来,芬芳的风是“从草原新城的街头”送来,它们来得不平常,“水库”“街头”不就是故乡建设、发展的同义语吗?就这样,诗把“我”的故乡欣欣向荣的美景精练地表达出来,这是对党、对新中国建设者的颂歌。
诗人写风,把感情寄寓在风中,这是“曲笔”。但“曲”而不隐晦,读者只要稍加咀嚼,就可体味到其中的内涵,这是这首诗的成功之处。
(杨光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