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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刘:海把贝壳失落在沙滩》赏析

作者:张易萱  时间:2022-04-08 10:16:53

海把贝壳失落在沙滩,

我把爱情失落在人间;

凡属我的,我必追寻,

而且我知道,此刻,正是此刻,

它藏在某一个幽闭的心坎……

 

1956,北京

选自《公刘诗选》,江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赏析】

公刘的诗,既有忧伤时事的慷慨悲歌,也有抒发一己感受的低吟曼语。这首写于青春时期的短诗,便是抒情主人公的一支爱情小夜曲。

诗起首用的是比兴手法,从失落在海滩上的一枚贝壳联想起自己失落在人间的爱情。诗一开始就将人引进了一个令人心醉的天地:爱情的潮汐退去了,意味着曾经有过的初恋已成过眼烟云。当然,这并不等于它未在人间留下痕迹,金色的沙滩上留下的一枚洁白的贝壳,既是爱情信物的一种象征,同时又是抒情主人公这一段镂心刻骨的精神经历的见证。诗人用工整的句式使第一行诗和第二行诗着意形成对照:“海”——“我”,“贝壳”——“爱情”,“沙滩”——“人间”,凭依“把……失落在……”的同一句式,巧妙地将第一行诗的时空嵌入了第二行诗的时空。不过,与其说它们形成叠影,毋宁说在时空上后一行诗是前一行诗的放大和扩充,更不如说是“海把贝壳失落在沙滩”点染了“我把爱情失落在人间”这一句的隽永意味。

诗人写爱情,却偏偏不作直接咏叹,而是托附于“贝壳”,并且使情感的逻辑思维始终沿着“贝壳”进展,因此,他对“贝壳”这一形象的选择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贝壳来自大海,抒情主人公的爱情萌生于生活的大海;失落在沙滩的贝壳和大海近在咫尺,抒情主人公的爱情也活在身旁的生活的海洋里,所以,他要去追寻,而且他深信,这爱情也“藏在某一个幽闭的心坎”,正像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的这一枚贝壳。拾起它,放在耳畔,就可以听到大海的涛声——发自它“幽闭的心坎”!诗人自己是很看重这“贝壳”的,无怪乎他用的诗题亦是:《海把贝壳失落在沙滩》。

(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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