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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杀人

发布时间:2022-03-11 16:3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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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勇

陈东云是个帅哥,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古镇。别人都出去打工了,他没出去。因为家里日子还不错,老子做一份布庄生意,将来继承祖业未尝不可。老子对他前程不担心,却有一件事,很不放心,就是他的眼光太高。镇上女孩子好一个,丢一个。很快镇上能与他成婚的女孩子没有了。

老子抱孙子心切,托亲求友谋媳妇。离古镇十里有个老台子,有户本份人家,女孩叫五丫头。人长得粗壮,面像还可以,只是眼里长朵花,俗称“萝卜花”。老子看过,心里不愿意。这乡风俗,萝卜花就是要萝卜,萝卜的意思就是要出事、倒霉。居家过日子,谁不想平安、谁愿出倒霉的事呢?可陈东云一看即入眼,就说好,就这个,我就要她!他同意,老子没办法,就定亲、择日子娶亲。结婚后,两口子蜜蜜甜,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第一年,就让老子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抱上孙子了。第二年,又让老子抱个孙子。老子始信,什么萝卜花的民间传说,纯粹是扯蛋!

他们婚姻进入第三年,老子心里巴望着能一如既往地抱上第三个孙子。而他们愿望却落空了。小两口子,主要是他儿子讨厌起五丫头!先是斜着眼看她,再是厉声喝斥她,接着就动手呼她耳括子了。五丫头任他骂、由他打,哀求他原谅她。他说话了,你去将吴占家的房子烧掉,我就原谅你。五丫头愚昧,就回家,趁人不注意,将吴占家的房子点着了。火势起来后,全村人救火,幸好那天没风,大火烧掉房项,没烧着房屋里东西。吴占家房子起火原因,没人知道,也没人想将它搞明白。吴占本人感到没烧掉被子,衣服和存折,已是上帝的万分珍了,自认倒霉花些钱,又将房屋盖好。本来没事了,可有一天,吴占被镇派出所传讯,问他家房子是怎么起火的?他说不知道。民问他,跟五丫头有没有男女关系。吴占勃然大怒说,这是谁说的?民说,没有也不要发火。吴占说,这是乱说的吗?五丫头是我亲表妹,她比我小十八岁。我会做禽兽不如的事吗?民说,有人电话检举,我们只查证一下。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派出所不问,也就没人问了。

陈东云从此游手好闲,烟酒并举。今天在镇上旅社过夜,明天到城里吃喝。又嫖还赌,眼里没了家,也没了孩子,更不再与五丫头同床。老子被他闹得鸡犬不宁,没办法。天天出去找儿子,还跟在后面还赌债。时间一长,他们烦了,不再问也不再找。到处招呼,不要与他赌、更不要与他吃喝。吃喝出事来,家里概不负责。这会儿,老子痛定思痛,想想儿媳眼里萝卜花,认定作怪就是这个了。然而,木已成舟,就随其自然了。

陈东云几天没回来了,也没人去找。却有人找上门来了,说镇东头一个粪窖里死个人,像陈东云,叫他家里人去看看。家里人一看,不是他是谁?

好多年过去了。五丫头又回家了,吴占请了表妹,就问她为甚要放火烧他家。五丫头长叹一口气,幽幽地说,刚与陈东云结婚,好得像一个人。床第之欢后,他非问婚前有没有谈过恋,对他说没有。他不信,非叫讲谈过,不讲不放过。于是,她犯个致命错误,就对他扯个谎,说与表哥谈过。哪里想到,他是个醋罐子呢?当时,他就突然翻脸了,翻过身不再理她。从此,他变个人,糟蹋自己,折磨妻子,直到他把自己浆进粪窖里。

唉,谎言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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