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先生看见小王子朝他走来,开始紧张不安地扭动。他稍稍抬起他的脚爪,神经质地原地跳个不停。
“怎么了?”一只狍子说,“你为什么老是不停地动?真讨厌。”
“这些蚂蚁更讨厌,”野兔先生说,“你的脚布满尖角,如果你的脚像我的一样,不断被这些蚂蚁咬,你也一定很不满意。我受不了啦,我应当换个地方。”
就在波科相信认出了他的朋友并朝他走来的时候,他跑远了一点。
“啊!”小王子自言自语,“我弄错了。可是我好像确实看见了他。难道在那里的不是他吗?!”
他加快了脚步,当他快走到的时候,野兔先生看见他朝自己走来,一边极力抱怨蚂蚁咬,一边赶紧溜开了。
“你们的皮肤确实不敏感,”他对身旁那些对他的紧张感到吃惊的伙伴说,“你们那里正好是在一个白蚂蚁窝上,白蚂蚁咬你们,你们居然没有感觉。至于我,我不能忍受这种折磨,我要走了。
每次当小王子朝他定去的时候,野兔先生为了脱身而来回地走动,这些动作很快被国王和他的巫师们注意到了。
“给他一块地毯,”国王皱着眉头说,“既然他抱怨黑蚂蚁和白蚂蚁,给他块地毯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也许他就能够安静了。”
差役把地毯拿给野兔先生了,并强迫他站在原地不动。
他把自己的身躯尽可能缩小,但是波科有一双好眼睛,他飞快地朝他的朋友跑去:“啊!”他一边把小石头扔到野兔先生面前一边说,“我到底找到你了!多高兴啊!我们两人将会多么幸福!我父亲答应给你盖一间全部镀金的房屋……”
“唉!”野兔先生说,“可是我更相信他将把我交给他的狗!”
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卫士和巫师们就抓住了他,并把他--吓得半死不活的野兔先生,带到国王面前。
“是你啊,坏蛋!”国王说,“你好大胆,插手到我家的事情里面来了,你干扰了我的儿子--王子的星占。你准备死吧!”
“国王,既然您一定要我死,我也很愿意死。”野兔先生说,一个突然的念头使他的眼睛发亮了,“可是,您别忘记我并不是唯一有罪的人,那些受您嘱托、保卫王子的巫师们比我更应该受到惩罚。我并没有答应过您什么,而他们曾许诺过您防止王子与任何人来往。如果把我处死刑,也完全应当把他们处死刑,这样才公道。”
“对,”南方国王承认,“卫士们,把这些巫师也抓起来!”
尽管卫士们是服从这位至高无上君主的命令的,但他们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们觉得伸手去抓巫师是危险的,而且预兆着灾难。年纪最老的巫师抓住这一刻犹豫的工夫,举起手来用一种从喉头发出的声音说:“国王,您还记得给波科王子占星时的详细情况吗?”
“记得……‘王子的乳母将陪伴他直到五岁,然后他将独自生活,谁也不能与他接触’……”
“您说的还不完全,”巫师匆匆说着,“还有‘除非另一次占星告诉我们,威胁他的危险已经消除。’”
“的确还有这样一句,”国王说,“但这句话也不能阻止处死的,因为另一次占星还没有做呢!”
“您弄错了,”巫师说,他的脸上泛起一阵别人难以觉察的红色,“我们昨天已经做了,就在王子被放出来的时候做的,是不是,兄弟们?”他对拥在他周围的巫师们说。
“是的,是的。”巫师们纷纷回答。
“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国王生气地问。
“因为,”老巫师用犹豫的声音说,“我们想使这次占星的结果,在向全部族和国王的客人们宣布的时候,能够引起极大的轰动。以此证明我们至高无上的君主的伟大和尊严,以及他的政权继承人将享有的极其美好的命运。国王,您愿意问问这位野兔先生,他与波科王子一起生活有多少年了吗?”
“说吧!”国王用缓和的语气问野兔先生,巫师的恭维使他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