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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白云泉》赏析

作者:安慈  时间:2022-02-08 15:43:59

白云泉

白居易 〔唐代〕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

何必奔冲山下去,更添波浪向人间。

译文

太平山上,白云泉边,云儿无心,水儿潺潺。

为何要奔冲着冲下山去呢?向原本多事的人间再添波澜。

注释

白云泉:天平山山腰的清泉。

天平山:在今江苏省苏州市西。

无心:舒卷自如。

闲:从容自得。

何必:为何。

奔:奔跑。

波浪:水中浪花,这里喻指令人困扰的事情。

赏析

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一首山水诗。

唐宝历二年(826),僧永安在天平山南麓建白云庵,亦名天平寺。山半有白云泉,泉水清澈甘冽,陆羽品为“吴中第一水”。白居易笔下《白云泉》诗,正是写的此处。

此时,54岁的白居易正在苏州担任苏州刺史,而刘禹锡正在和州担任和州刺史,他们都将于这一年冬天被调回京师,并在扬州相逢,安慰刘禹锡说:“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刘禹锡也回赠一首共勉:“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白居易赠给刘禹锡的诗,为我们解读这首诗作了一个很好的注脚。

白居易为何不愿“奔冲山下去”,这人间的波浪到底又是什么?想必其中一定有“满朝官职独蹉跎”,即便下山,恐怕满朝官员也不会助他有所作为。晚唐的朝廷不是陷入党争,就是宦官把持朝政,政治早已腐败不堪。白居易纵然想力挽狂澜,也没有机会。这是其不愿下山的主要原因。

当然,回到这首诗我们知道他不愿下山的原因,乃是因为一二句,“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无心水自闲。”太平山上风景绝佳,静谧清幽,白云轻轻地飘,水儿潺潺地流,一切如诗如画,云卷云舒,岂不自在,又何必下山呢?这是诗人对于隐居生活的一种向往。思想上更接近于道家,佛家,有一种“穷则独善其身”的想法。

“云自无心水自闲”是千古名句,其妙处在于移情,与其说是“云自无心水自闲”不如说是“我自无心我自闲”。诗人讨厌朝廷中的党争,所以才选择外放杭州苏州为官,这不正是“我自无心我自闲”的一种真实写照吗?

经历多了,也便看开了。从此,失去了意气风发的白居易,失去了写《长恨歌》《琵琶行》的白居易,多了一个内心向佛的白居易。“云自无心水自闲”也成为其晚年生活的“座右铭”,不过是其自述“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虚度光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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