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经理的女秘书婷婷玉立在我身边。
我抬头看她那张动人的脸。
“经理请你去一趟。”她脸上的笑容永远是一个模一式,一看就知道是花钱买来的。
经理准是要安慰我,因为他绝对了解我。我准备好接受安慰的心情,来到经理室。
“我知道这是误会。”经理开门见山。
我好感动。
“但我不得不为公司的生意着想。”经理的第二句话风头变了。
我死死盯着他的嘴。
“一些客户听说咱们公司与飞车一党一有牵连,上午来电话准备解除合同。”经理扔给我一支烟,然后走过来给我点烟。
“您准备解雇我、”我把烟放在茶几上。
“唉,我真难啊……”经理做痛苦状,做割一爱一状,做丢一了一百万美元状。
我站起来。我一直以为,一个男人如果到了三十五岁还 不能随时作出“对不起”我不干了!先生们。“这句话,他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正不想干了。再见!”我大踏步地走出经理室。
“你等等,我还 有话……”经理追出来。
我义无反顾地径直走出了公司的大门。我没百活。我对得起上帝赋予我的这次男一性一生命历程。
我驾驶金羊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驶。
失去了工作,我反而感到轻松。为了几百块钱,整天看上司的眼色行一事,还 要不停地调整和同事的人际关系,累的贼死,得不偿失。
一辆对面驶来的载重卡车行至距我的车三米远时,突然越过中心线向我撞过来。
司机的目光炯炯有神,完全清醒!
蓄意谋杀!人为制造车祸!
如果金羊不是活车,我必定粉身碎骨。
金羊躲过了卡车。那卡车把金羊身后的一辆小轿车撞瘪了。
金羊开出五十米以后,突然停了,我感觉到它与往日不一样。它的发动机转速比往常高出几倍,排气管排一出的气也吓人的多。
金羊发怒了。
“你怎么啦?”我第一次对金羊说话。
金羊不理我。
我左手的车门突然自己开了,我刚一纽头,一股气一浪一将我推出汽车。
我摔在地上。
车门“啪”地关上了,金羊一个漂亮的急转弯,朝路边停着的一辆奔驰轿车撞去。
“你干什么?!”我不顾一切的冲金羊大喊。
路人都停下来惊讶的注视这个场面。
那辆奔驰显然发现了身后的威胁,它忙启动,那姿态分明是逃跑。
金羊紧追。
“怎么回事?”一位一交一通警过来扶我。
“没事。”我从地上站起来。
“您从车上掉下来了?”一交一通警问。
“没有,是我自己下来的。”我踮着脚尖朝金羊驶去的方向看,已经看不见了。
金羊怎么啦?我突然恍然大悟。
事后证实,我的判断力的确是第一流的。
飞车一党一的那为首脑对于他的组织在一一夜间被警方一网打尽恼羞成怒,他要报复。当他得知是一辆牌照号为M7562的金羊轿车帮助警方抓住了它的下属时,他决定杀死我。
他导演的这幕车祸发生时,他就坐在路边的奔驰车上观看。他要亲眼看着载重卡车从我身上轧过去,才能解除他对我的心头之恨。
金羊显然知道了这一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用化油器知道的还 是用离合器知道的,这无关紧要,反正他为了不连累我把我推出车外,自己去惩罚那个漏网的飞车一党一首脑了。
大街上演出的一幕惊心动魄的车战。
奔驰驾驶员的车技显然不是金羊的对手,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上,奔驰在强行超越了几辆汽车后,终于撞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的尾部。
金羊追上了奔驰。
“那辆汽车上没人!”公共汽车上的一个男孩指着金羊大喊。
人们清清楚楚的看到金羊轿车上空无一人!而他却在高速行使!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奔驰上跳下来,拔腿就往人行道上跑。他就是飞车一党一主犯。
一个隐藏极深的有体面工作的罪犯。
金羊驶上了人行道,它飞速躲闪着无辜的行人,终于追上的那个坏蛋。
人们目睹了金羊从那首犯身上轧了过去。黑的血喷向天空。
不明真相的人吓槽了头,他们认为是金羊在犯罪。
闻讯赶来的警察从四面八方堵住了金羊的去路。
金羊想跑,但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警察们拉开车门,车内无人。
“肇事司机呢?”警察问围观的行人。
“这车没司机。”人们说。
“没司机?开始什么玩笑!它自己能开?”警察气红了脸。
一百人集体做证此车无司机。
警察局长一下车就认出了金羊。
“又是它!M7562!局长对助手说。
“迅速查清死者身分。”局长助手对侦探们说。
三分钟后,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是一家有影响的公司的老板。无前科。为人正派。经常为慈善机构募捐。
“清理现场,不要妨碍一交一通。把金羊拖回去。”局长下令。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金羊自己跑了,它回到了我的住所。
要不是亲眼看见,警察局长绝对不会相信。
“它的车主准是飞车一党一首犯,立即拘留!”警察局长拍板。
“这个首犯可能有特异功能,”助手分析。
我被拘留了。
我还 是第一次和各种各样的嫌疑犯住在一个屋顶下。这里的一切都是赤一裸一裸一的,实在的,连大小一便都要在众目睽睽下进行。不知怎么搞的,我觉得这里没有虚伪,这里比豪华的大饭店真实。
检察院即将以谋杀罪对我起诉,妻为我请的最好的辩护律师。
我的案件公开审理。
记者和各界人士将法庭挤的水泄不通。
我头一次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我虽然可能使历史上最清白的被告,但我没有感到委屈。承受委屈是人类最宝贵的品质。在拘留所里,我看了妻送来的一本书,书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给我的级深刻的印象:一座村庄里有一位寡一妇怀孕了,人们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那寡一妇说是牧师的,其实根本不是。村民们纷纷指责牧师的不道德。牧师只是一笑。儿子生下来后,人们将他一交一给牧师抚养,牧师笑笑接受了。十几年后寡一妇良心发现,她说出来孩子真正的父亲。人们将那孩子送还 给他真正的父亲并向牧师道歉,牧师只是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