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到伦敦去?”他问道,走出了他这场战役的第一步。他在那小房间里已看出了那野蛮人的“父亲”是谁,从那时起他就在秘密地酝酿着他的战略,“你愿去吗?”
那小伙子的脸上放出了光彩。“你真有那意思?”
“当然,就是说我如果能够得到批准的话。”
“琳妲也去?”
“晤……”他犹豫了,没有把握。那个讨厌的东西!不,那办不到。除非,除非……伯纳突然想起她那份叫人恶心的样子可能是一笔巨大的资本。“但是当然。”他叫道,用过分的热中代替了他开初的迟疑。
小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想看,我平生的梦想竟然得以实现。你还 记得米兰达的话吗?”
“米兰达是谁?”
但是那小伙子显然没有听见他提问。“啊,奇迹!”他在念着;眼睛发光,面颊泛出明亮的红晕。“这儿有多少美好的人!人是多么美丽!”红晕突然加深了。他想到了列宁娜,一个穿玻瓶绿黏胶衣裳的天使,青春年少和皮肤营养霜使她显得容光焕发,丰一腴美艳,和善地微笑着。他的声音迟疑了。“啊,美妙的新世界广’他背起书来,又突然打住了。血液已经离开了他的面颊;他苍白得像纸。“你跟她结婚了吗?”他问。
“我什么?”
“结婚。你知道——永不分离。他们用印第安话说:永不分离。婚姻是不能分离的。”
“福帝呀,没有!”伯纳忍不住笑了。
约翰也笑了。却是为了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高兴。
“啊,美妙的新世界,”他重复了一句,“啊,美妙的新世界,有多么出色的人物。咱们立即出发吧。”
“你说话的方式有时候很特别,”伯纳又迷惑又惊讶地盯着小伙子,“不过,等到你真正看见新世界时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