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的本能
李浅予
一群大象缓缓地走了过来,在象群中间,是几头小象,小象们被大象前后左右地围护着,显得极为安全。可调皮的小象们总想钻出大象的保护圈,这时,大象就会严厉地用长鼻子拍拍它们。
在象群后面,跟着一头企图加入它们集体的小象。这是一头疲惫不堪的小象,脚步蹒跚,然而却一直执拗地追随着它们,并随时寻找机会钻入大象们的保护圈。可每当它接近象群,就会受到无情的驱赶。显然,这群大象不欢迎它,因为它不是它们的孩子。
天黑了下来,小象的眼睛里流露出对黑暗的恐惧,愈加希望获得一份安全感。它的追随已让这群大象感到了厌恶,它们一次次用鼻子挑它。疲惫而饥饿的小象已站立不稳,大象们用鼻子轻轻一挑,它就倒下了。
躺在地上的小象委屈地望着大象,爬起来后又继续追了上去。可刚追上象群,又遭到同样的驱赶,结果又一次倒下了。这一次,小象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像是死去了。不过,它并没有死,挣扎了几下,最后还 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象群已走远,它无法追上去了。
小象望着远去的象群,无助地往回走。突然,几只狼蹿了上来。小象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任由一只狼从后面抱住它,而它仍毫无反应地往前走。那只抱住它不放的狼用两条后腿跟着它走,边走边咬它,另外几只则紧紧地围着它,随时都会扑上来结束它的生命。
小象扬起鼻子,发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奇迹出现了:听到它的呼救,远处的象群站住了!随着又一声悲鸣,领头的母象立即调过头,循着呼叫一声奔跑起来。其余的大象稍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母象往回跑。狼群见到象群,立即四散而逃。
小象得救了,并被大象收留,然后随着象群往前走。可是,不久小象却不慎滑一入了一片沼泽。大象们毫不犹豫地伸出长鼻子,开始营救小象,然而此时小象已无力用自己的鼻子勾住大象们的鼻子。它绝望地放弃了努力,身一子一点一点往下沉。
大象们并没有放弃营救,它们仍试图用自己的长鼻子卷住小象的身一体将它拖上来,但由于它们身躯庞大,沼泽岸边的土一大块一大块地被它们踩塌。塌土埋在小象身上,使它的处境更加凶险。
这时,小象们也走向沼泽,加入了营救的队伍。大象们则用自己的身一体组成了一道防线,以阻止小象向沼泽深处继续沉陷,同时将鼻子插一入沼泽,从下面齐心协力地托起小象……小象又一次得救了,它用感激的眼神,望着这群不久前还 在驱赶它的同伴们。
这是人类用摄像机记录下来的真实一幕,故事的发生地,在辽阔的非洲大草原。也许有人会认为,救助同类仅仅只是大象的本能,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感动的。这种说法或许没错,但我们人类所缺少的,难道不正是这样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