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丰富多彩、有趣。有野花编制的头环,有竹叶叠的小船儿,有狗尾巴草扎的“小提琴”……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玩西瓜虫。
我的老家在一个小胡同小巷子里。因为是在乡下,所以处处都能捕捉到野花野草的身影,小鸟小虫更是随处可见。而这种西瓜虫便是处处都能看到了:西瓜虫是一种很小很小的小爬虫。瞧,还没有玻璃弹珠一般大小。这种虫子又短又胖,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很是滑稽。黑色的小小的西瓜虫,长着许多小脚丫,像千足虫一样,爬起来却也和千足虫一样很慢。西瓜虫是一种“胆小虫”,只轻轻一碰它,她就像蚯蚓一样,扭呀扭地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球,深灰色的西瓜虫身上有一道道凹凸的条纹,一缩起来看上去就像一只圆圆的西瓜,因此我们都叫它西瓜虫。
有一次,在午后的巷子里,我又看见那两条西瓜虫在地上,身子一弓一弓的,往前面爬去。“嘿,嘿!点儿!快,快过来,这儿有西瓜虫呐!”我冲着弟弟喊道,弟弟听到呼声后,笑着跳着,迈开小碎步冲了过来。别小看了他那小短腿儿,嘻,跑得可快了。他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西瓜虫不放,又慢慢地蹲下来,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用脏手摸到一枝细长的小树枝,寄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树枝,这时我和弟弟都屏住呼吸,好像是生怕惊到了正在缓缓蠕动的西瓜虫似的。树枝慢慢地接近了——哈,树枝一触到西瓜虫,小西瓜虫就吓得疯狂地扭动起来。弟弟吓得不轻,猛地抖了一下,同时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那双好奇的眼睛。我则是兴趣盎然、聚精会神地看着这两只西瓜虫扭来扭去,又慢慢卷成两只黑灰色的“西瓜”,然后一动不动了。他们装死的障眼法,不然会被我识破。我又采下两根狗尾巴草,在它身上搔着。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痒得不行了,又扭了起来,继续往前“飞快”地爬。我立刻跑到它前面,它吓得又往旁边跑,我就又往旁边拦。就这样,和一条小小的西瓜虫斗了许久。最后,那小虫子似乎是不耐烦了,就直接爬上狗尾巴草去了。最初,那小西瓜虫爬不上去,在周围徘徊了许久,然后好不容易用上半身勾住了狗尾巴草,然后扭呀扭呀笨拙地抓住一根悬挂的草茎,艰难的爬上去,靠进了毛毛的狗尾巴草里去了。
正当我们兴致勃勃的摇动狗尾巴草时,大人们催我们回屋。我们轻轻地放下狗尾巴草,把它倚在墙根上就往回走了,并且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西瓜虫还在静静地窝在狗尾巴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