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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所罗门王宝藏的传说

发布时间:2023-03-09 08: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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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所罗门王宝藏的传说

“你在巴芒瓦图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我弟弟旅行的消息?”在我回答古德上校前,我停下来去装烟斗时,亨利爵士问道。

“我听过这事儿,”我回答说,“但直到今天,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到过这事儿,我听说他将要去寻找所罗门宝藏。”

“所罗门宝藏?”两个人突然异口同声、吃惊地问道,“它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只知道传说中它们的位置。以前我曾经看见过宝藏附近的峰顶,但是我和那些山顶相距有130英里,中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除了一个人之外,我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个白人曾经活着穿越这片沙漠。但是我最多也就是告诉你我所知道的有关所罗门宝藏的传说吧。但是不经我同意,你们不能把我说的这些话告诉给任何人,你们能够做到吗?我这么要求有自己的理由。”

亨利爵士点点头,古德上校说:“当然,当然没有问题。”

“那好吧,”我开始讲起来,“可能就像你们猜想的那样,猎象人都是粗人,他们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些与自己的生活和行为方式无关的事情中去。但是,你可能到处都会碰到一些人,愿意去搜集那些流传在土著民族中的一些传说,试图从这片黑土地上挖出一小段历史。大约30年前,我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就是他第一次告诉了我所罗门宝藏的传说。那时,我第一次在马塔乐贝乡间猎象。那人叫埃文斯,这个可怜的人第二年就被一头受伤的野牛给顶死了,尸体被埋在了赞贝西附近。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在今天的德兰士瓦省的利登堡区狩猎纰角鹿和大羚羊时,我告诉埃文斯我发现了一些奇妙的采掘场,看到他们最近又来到这些采掘场勘探金矿,但是几年前我就知道这些金矿了。他们在坚硬的岩石间辟出了一条能过四轮马车的宽阔道路,直通向采掘场或隧道的入口。隧道入口处堆着成堆地准备冶炼的石英矿石,这表明那些矿工都是匆匆离开的,在离坑道20步远的地方是一幢漂亮的砖石建筑。”

“‘唉,’埃文斯说,‘我要告诉你一件比这更古怪的事儿,’接着,他告诉我他如何在内地发现了一座荒废的城市,他认为那是《圣经》中的俄斐,顺便说一下,在可怜的埃文斯讲过后很久,其他更有学问的人也说过这样的话。我记得,由于那时我很年轻,好奇心很重,乐于倾听所有这些希奇古怪的事。古代文明和古犹太人或腓尼基人的财宝遗失在野蛮黑土地人的事情深深地吸引着我。突然,他问我:‘小伙子,你听说过位于马叙库伦布威乡间的所罗门群山吗?’我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唉,好吧,’他说,‘那是所罗门埋藏宝藏的真正地点,我是指他的钻石宝藏。’”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当然知道了!所罗门是什么,仅仅是所罗门的堕落吗?马尼卡乡间一个老巫医也曾经告诉我,她说住在那些山对面的人是祖鲁族人的一个分支,说祖鲁族方言。他们中间有一些伟大的男巫,从白人那里学会了冶炼技术,知道一个神奇的闪亮的石矿的秘密。’”

“嗯,当时我对这个故事付诸一笑,但因为那时那些钻石矿没有开发出来,我对它很感兴趣。但是后来,可怜的埃文斯去了那里,并死在了那里。20年里,我从来没有去多想这件事。然而,20年之后——这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先生们,一个猎象人通常干这个行当不会超过20年——关于所罗门山和位于它外面的乡村,我听说了一些更确切的消息。我曾经去过马尼卡乡村外一个叫斯坦达的地方,那是个不毛之地,找不到一点吃的,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猎物。恰巧我在那里得了热病,情况很糟。一天,一个葡萄牙人带着他的一个混血儿助手来到了这里。我很了解低层的葡萄牙人,一般而言他们都是些粗俗的家伙,但这个人却和我经常遇到的那些人截然不同,他彬彬有礼,很有教养,长得又高又瘦,黑眼睛又大又亮,灰色的八字胡蜷曲着。我们一起交谈了一会儿,他说着蹩脚的英语,我也只懂一点葡萄牙语。他告诉我他叫约西·西尔维斯特拉,住在德拉戈亚湾附近。第二天,他和混血儿同伴走时,按照老式的礼节,摘下帽子跟我说‘再见’。”

“‘再见,先生,’他说,‘如果我们能够再次相见的话,可能我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我会记住你的。’我笑了笑,因为太虚弱,我已经不能大笑了。之后,我目送着他向西面的大沙漠走去,心里想,他肯定是疯了,或者他认为他会在那里发现什么。”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热病好多了。一天晚上,我坐在搭起的帐蓬前,啃着我用一点衣服从当地人那里换来的20只家禽的最后一只家禽腿,看着火红的太阳落入了沙漠。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人,很明显,那是个欧洲人,穿着一件外套,站在我对面的山坡上,离我大约有300码远。这个人手膝着地向前爬行,然后站起来,拖着腿向前走了几码,又跌倒在地,向前爬了起来。看上去他肯定是身陷危难,我打发手下的一个猎人去帮他。不一会儿,他就过来,你们猜那个人是谁?”

“当然是约西·西尔维斯特拉。”古德上校说。

“是的,就是约西·西尔维斯特拉,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儿,就是他的骨架和一点皮肤。他脸色腊黄,发着高烧,又大又黑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因为他所有的肌肉几乎都没有了。除了羊皮纸般的黄皮肤、白头发和从皮下拱出来的瘦骨头外,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水!行行好,水!’他呻吟着,嘴唇干裂,舌头发黑,而且胀得厉害。”

“我给了他一点掺牛奶的水,他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不停地喝了大约有两夸脱,我不让他再喝了。后来他开始发烧,倒在地上,开始大喊着所罗门山、钻石、沙漠什么的。我把他扶进帐蓬,尽自己所能帮他,这显然并没有效果,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会消停下来。大约11点钟,他看上去安静多了,而我也总算可以去睡会儿,稍微休息一下了。拂晓时分,我又醒了,在微弱的晨光中,我看到他坐在那里,凝视着沙漠,显得十分奇怪、憔悴。不久,第一缕阳光便穿过面前广阔的草原,照射到距离我们有100多英里的所罗门山最高峰中的一个峰顶上。”

“‘就是那里!’这个垂死的人伸出又长又瘦的胳膊,用葡萄牙语说,‘但是我从来没有到达那里,从来没有,谁也到不了那里!’”

“突然,他停了下来,好像下定了决心。‘朋友,’他转向我说,‘你在那儿吗?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看不见你了。’”

“‘是的,’我说,‘躺下吧,休息一会儿。’”

“‘啊,’他回答道,‘我很快就会休息,我有的是时间休息——就等来世吧。听着,我快不行了!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交给你一张地图,如果你能穿过沙漠,可能会到达那里,就是这片沙漠害死了我和可怜的仆人。’”

“然后他在衬衫里摸索着,拿出一样东西,我觉着那是布尔族人的貂羚羊皮烟袋,上面系着一根小兽皮条。他想打开这个袋子,却因为虚弱无法打开。于是他把烟袋递给我,‘解开它,’他说。我照他说的把袋子解开,从里面抽出一小块破碎的黄色亚麻布,上面写着一些铁锈色的字母,在这块破布里面有一张纸。”

“后来,由于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声音也越来越无力,他说:‘破布上的一切都在这张纸上,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看懂它,听着:我的祖先是一个从里斯本来的政治流亡者,他是第一批登上这些海岸的葡萄牙人之一,在临死时写下了有关这些山脉的信息,这些山脉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白人的足迹踏上去。他叫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生活在300年前。”

“他的奴隶在山这边等他,后来发现他死了,便将这封信带回了德拉戈亚。从那以后,这封信就一直保存在这个家族中,没有人关心它,也从来没有人去读它,直到最后我看懂了。因为它,我已经把命快丢了,但是另外一个人可能会成功,并将成为世界上最为富有的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不要把它给别人,先生,你一定要亲自去。’”

“后来,他又开始神志昏迷,一小时后,他安然地离开了人世。”

“上帝保佑!他走得很平静,我把大石头压在他身上,将他埋藏了。因为这样的话,野兽就不会把他挖出来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啊,但是那封信呢?”亨利爵士非常感兴趣地说。

“是的,那封信,里面到底写着什么?”上校加了一句。

“嗯,先生们,如果你们想听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我曾经请一个喝醉的老葡萄牙商人帮我翻译过,不过第二天他什么也不记得了。除此之外,我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过。原来的破布和可怜的多姆·约西的翻译都放在我在德班的家中,不过,在我的袖珍书中,有一本英文翻译和地图的临摹本,当然如果这算是一张地图的话。就在这里,你们看。”

“我,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快要饿死在一个小山洞里,这个小山洞位于我命名为示巴女王峰的两座山中最南端的山峰上。现在是1590年,我用一根削尖的骨头在我衣服上用鲜血写下了这个字条。如果我的奴隶来到这里能够发现它,就把它带回德拉戈亚,让我的朋友(名字模糊不清)把这件事告诉万能的国王,让他派一支部队来,如果他们能够活着穿越浩瀚的沙漠和连绵的群山,并能战胜勇敢的库库安纳人和他们恶魔般的法术,那么他就会成为继所罗门后最为富有的人。在危险的雪峰后,我亲眼看到了所罗门宝库中不计其数的钻石,但是由于卡古尔巫婆的背叛,我无法取走这些宝物,甚至也无法带走自己的生命。来到这里的人,按照这个地图,爬上示巴女王左乳峰的雪峰,直到乳头位置,在其北面有一条所罗门修的大道,从那里走3天,就可以到达国王的王宫了,让他杀了卡古尔。为我的灵魂祈祷吧!永别了!

约西·达·西尔维斯特拉”

当我读完上面的内容,向他们展示了老多姆,也就是老西尔维斯特拉临死前以血代墨绘制的地图复制品时,大家陷入了一阵令人吃惊的沉默。

“嗯,”古德上校说,“我已经绕地球转过两圈了,去过大多数的港口,但我从来没有从哪本故事书中听说过这件故事,否则的话我愿意被吊死。”

“这确实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想你不是在愚弄我们吧?我知道偶尔戏弄一下毫无经验的人是允许的。”

“亨利爵士,如果你这样认为,”我感到有点生气,把纸张放进口袋,因为我不喜欢被人看作把说谎当作诙谐机智、总是愿意向新来者讲述从来没有发生过的非凡冒险故事的愚蠢的家伙——“如果你这样想的话,好吧,先生,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我起身就走。

亨利爵士伸出大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夸特曼先生,请坐下,”他说,“请原谅,我当然知道你不想骗我们,但这个故事确实太离奇了,让人无法相信。”

“到德班时,你可以看一看地图和手稿的原本,”我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回答道。因为我真正担心的是他怀疑我的真诚。

“但是,”我继续,“我没有告诉你关于你弟弟的事情。我认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叫吉姆的人,他是一个贝专纳人,是一个好猎手,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当地人。就在内维利先生出发的那天早上,我看见吉姆在我的牛车边上往烟杆里装烟。”

“‘吉姆,’我说,‘这次旅行你去哪里,是去猎象吗?’”

“‘不是,先生,’他回答道,‘我们去寻找一些比象牙更值钱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地问,‘是金子吗?’”

“‘不,老板,一些比金子还值钱的东西。’他咧开嘴笑了笑。”

“我没有再问,因为我不想因为好奇而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尊严,但是对此我一直感到十分困惑。不久,吉姆就装完了烟叶。”

“‘老板,’他说。”

“我没有吱声。”

“‘老板,’他又说。”

“嗯,孩子,什么事?”我问。

“‘老板,我们是去寻找钻石。’”“‘钻石!啊,那你们走错路了,你们应该朝那些矿区的方向走。’”“‘老板,你听说过所罗门雪山吗?’就是所罗门山脉,亨利爵士。”

“‘唉!’”“‘你听说过那里的钻石吗?’”“‘我听说过一个愚蠢的故事,吉姆。’”“‘这不是故事,老板。我曾经认识一个从那里来的女人,她和孩子来到了纳塔耳,是她告诉我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吉姆,要是你的主人想去所罗门国的话,秃鹰会吃掉他,也会吃掉你的。’我说。”

“他咧开嘴笑了。‘可能吧,老板,人早晚有一天会死的。这里的大象都快猎完了,我宁愿亲自去闯一片新天地。’”“‘唉!孩子,’我说,‘等到死神抓住你黄色的咽喉,你就知道那样死可不比老死舒服啊!’”“半小时后,我看到内维利先生的牛车走了。不久,吉姆又跑回来,‘再见,老板,’他说,‘我可不想和你不辞而别,因为我想你是对的,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的主人真的要去所罗门雪山吗,吉姆?或者你是在撒谎?’”“‘不,’他回答道,‘他就要去那里。他告诉我他肯定会发财,要么就去试试,最好能够得到钻石。’”“‘噢!’我说,‘等一等,吉姆,你愿意给你主人带个短信吗?吉姆,不过你要发誓你们到因亚提后再给他。’因亚提离这里有几百英里。”

“‘好的,老板。’”“我拿出一片纸,在上面写道,‘让来的人......爬上示巴女王左乳峰的雪山,直到乳头上,在其北面是所罗门大路。’”“‘现在,吉姆,’我说,‘当你把这个给你主人时,告诉他最好按照这个建议来做,你不要现在给他,因为我不想让他回来问我一些我回答不了的问题。现在,走吧,傻小子,牛车已经走远了。’”“吉姆拿上这个纸条走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你弟弟的一切,亨利,但是我担心——”“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打算去寻找我的弟弟,打算沿着他的足迹到所罗门山去,如有必要的话,就穿过那座山,直到我找到他,或者知道了他死亡的消息。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我是一个谨慎的人,确实也是一个胆小的人,他的这个建议让我感到十分恐惧。在我看来,进行这样一个旅行,肯定会走向死亡,先不说别的事情,我还有一个儿子需要抚养,我不能现在就去送死。

“不,谢谢你,亨利爵士,我想我不能去,”我回答道,“我现在已经老了,不适合去参加这样荒谬无益的冒险,我们这样做的话,只能得到和可怜的朋友——西尔维斯特拉一样的结果。我还有一个儿子需要抚养,我不能愚蠢地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

亨利爵士和古德上校看上去非常失望。

“夸特曼先生,”亨利爵士说,“我生活得很好,但我仍然决定做这件事。你可以为你的服务提出报酬,只要合理,不管多少我都会满足你的。我可以在出发前付给你,而且,如果我们或你发生不幸,我会妥善安排好你儿子的生活。从这一点上,你可以看出,我是多么需要你和我们一起同行啊!如果我们万一到达了这个地方,发现了钻石,你和古德上校就平分它,我不想要它们。但是,当然,这个许诺一点用儿也没有,如果我们得到了象牙的话,也这么办。如果还需要什么条件的话,你可以再和我提,夸特曼先生,当然,我会承担旅行中的所有费用。”

“亨利爵士,”我说,“这是我谈过的交易中条件最慷慨的一个交易,任何一个可怜的猎人和商人都不会轻视的条件。不过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艰巨了,我必须好好地考虑一下。到达德班前,我会给你明确的答复。”

“很好!”亨利爵士回答道。

之后,我道了声晚安,就上床睡觉了。我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的全是可怜的、死去很久的西尔维斯特拉和那些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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