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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3-15 15: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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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整个社区里,没有人愿意接受韦小姐的监护权,即使我愿意支付她的开销?」肯恩直视着洛特福的罗牧师,牧师也直视着他。

「你必须明白,白先生,我们认识韦凯琳小姐全都比你来得久。」罗牧师道,很高兴能让所谓的「传教士英雄」吃瘪。天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让北佬进他的门,但礼貌上他又不得不招待对方,特别是现在到处是北佬的军队。

罗太太端着茶和草莓三明治进来。「抱歉,我打扰了你们吗?」

「不,请进,亲爱的。白先生,请用些茶和点心吧。我太太做的草莓果酱可是远近驰名的。」罗牧师道,很清楚草莓酱是自罐子底刮出来的,面包则是他们这周的食粮。但他们宁可捱饿,也不愿意让这名北佬看出他们有多穷。「你用就好,白先生,我要留些胃口等晚餐时吃。」

肯恩并不迟钝,很清楚罗牧师夫妇奉上的点心是多么大的牺牲。他在心里低咒南方人的骄傲,尽责地取用了一块他根本不想吃的三明治,然后盛赞女主人的手艺。

肯恩认为南方人的骄傲全是奴隶制度培养出来。农场的主人像皇帝般生活在自己的狭小世界里,掌控数百名奴隶的生杀大权,并误以为自己是全能的。战败的事实没有改变他们多少。南方人宁可饿死,招待客人的礼数也不能少。

罗牧师转向他的妻子。「妳来得正好,亲爱的。或许妳可以帮我们的忙,白先生似乎陷入了困境。」

牧师转述了白肯恩试图为韦凯琳另找一名新监护人。罗太太听完后,用力摇头。「恐怕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白先生。早些年韦凯琳还小时,有许多家庭想要接纳她,但现在已经太迟。老天,她已经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还很年轻。」肯恩涩涩地道。

「南方的行为规范和北方大不相同,」罗太太道。「好人家的女孩从小接受传统的淑女教育长大,但凯琳不仅无视于这些传统,甚至公然嘲弄它们。我们社区的家庭会担心凯琳对他们的女儿所造成的影响。」

肯恩不由得对凯琳心生怜悯。对她来说,和一名痛恨她的继母、忽视她的父亲,又在不赞同她的社区里长大,一定很不容易。「这个镇上就没有其它人喜欢她吗?」

罗太太的脸微红。「老天,你误解了,白先生。我们全都很喜欢凯琳。她天性善良、慷慨大方。她的打猎技巧曾为许多穷人家带回食物,而且她总是鼓舞他们振作起来,但那改变不了她的行为规范太过惊世骇俗的事实。」

肯恩在牌桌上可不是玩假的,他知道自己何时被击败了。伍律师给了他四封在洛特福的人家的介绍信,但他全都被拒绝了。他用完三明治,告辞离开。

在骑着租来的小马回到「日升之光」的路上,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不管喜欢与否,暂时他和韦凯琳是被困住了。

农场的宅邸映入眼帘。这是栋雄伟的两层楼建筑,坐落在杂草丛生的车道尽头。尽管斑驳的油漆和毁坏的百叶窗在在显示出乏人照顾的痕迹,它依旧坚固屹立。高大的橡树环绕着屋子周遭,前院花园里的杜鹃和木兰花则长得过度繁盛,无人修剪。

但两天前肯恩抵达这里时,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却不是这栋大屋。他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检视被焚毁的外围建筑,在毁坏的机具间择路而行。他丢开生锈的工具,在空荡荡的棉花田里抓起一把肥沃的泥土,看着它们像丝般自指间滑落。他想起纽约市,以及它已开始令他感到窒息。

肯恩将马交给伊利。佝偻的老人是庄园里过去的奴隶,在他初抵达时,还曾用猎枪招呼他。

「站住!凯琳小姐交代我射杀任何胆敢踏进『日升之光』的人。」

「凯琳小姐需要被好好打顿屁股。」肯恩回答道,没有指出他已经这么做了。

「你说得对,但如果你再靠近,我还是得开枪。」

肯恩可以轻易解除老人的武装,但他希望得到对方的合作,于是仔细解释了他和韦凯琳、「日升之光」的关系。当老人明白到他不是在乡间打劫滋事的混混后,立刻放下猎枪,邀请他进来。

一进门是个壮丽的圆形玄关,宽敞的大厅设计要迎进夏日的凉风,但相邻的小客厅、音乐室和图书室均已颓败不堪,满布尘灰。餐室的柚木桌上满是深深的刀痕,似乎占领庄园的北军常用它来杀猪宰羊。

肯恩闻到了炸鸡的香味。伊利不会烹饪,而就他所知,庄园里并没有其它人在。先前的奴隶冲着北军四十亩地和一头驴子的允诺,全都离开了。他纳闷是否那位神秘的莎妮回来了。伊利曾多次提到「日升之光」的厨子,但肯恩尚未见过她。

「晚安,中校。」

肯恩猛地停住脚步。一个太过熟悉的娇小身影出现在大厅的另一端,他开始咒骂。

凯琳紧张地绞着双手,在他适应她的出现之前,无意接近。

她以进入肯恩屋子的同样方式离开──翻墙。她带走了随身包袱,以及「路易十五宫廷情史」。就在肯恩离开的那天,她由书中获得了重新取回「日升之光」的灵感。

她脸上强挤出笑容,即使那令她的面颊抽痛起来。「我想你一定饿了,中校。我做了些炸鸡,还有奶油比司吉,一定会令你胃口大开。我甚至洗刷过餐室的桌子。当然,桌面伤痕累累,但它可是薛雷顿的作品。你听说过薛雷顿吧?他是个──」

「妳该死地在这里做什么?」

她早知道他会生气,但没有料到会这么生气。坦白说,她不确定自己究竟预期些什么。她忍受着回查理斯敦的颠簸火车旅程,再搭上某个农人的运菜车,忍受风吹日晒的十五哩路,好不容易回到庄园。她用最后一文钱买来今天的晚餐。她甚至在厨房里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衬衫和长裤。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满喜欢变得干净。洗澡似乎不是坏事,虽然它意味着必须注视自己裸露的双峰。

她试着学南蕊娜的娇笑,那使她的胃隐隐地抽痛。「为你做晚餐呀,中校!那正是我所做的。」

他咬牙切齿地道:「不,妳要做的是洗干净妳的颈子──因为我打算要杀死妳。」

她不相信他,但也没有完全不信。「别对我吼叫!换了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妳在说什么?」

「当你知道有人要夺走你生命中唯一在乎的东西后,你会坐以待毙地留在纽约,试穿什么鬼洋装吗?不!你会和我一样,尽可能快地赶回南卡罗莱纳,尽全力保住你最重视的东西。」

「而我可以猜出妳打算怎么做?」他两大步来到她面前。在她能够反应过来之前,大手开始摸遍她全身。

「住手!」

「除非我先解除妳的武装!」

他的大手碰到了她的双峰,令她惊喘出声,一阵奇异的骚动窜过她全身,但他似乎不为所动。他的手往下摸到她的腰间和臀部。

「住手!」

他找到了系在她足踝上的小刀。「妳打算趁我熟睡时,将它插入我的心口?」

「既然我有枪时,都没有种杀得了你,我不太可能再用刀子吧?」

「我得假设妳是带着它来开罐头用的?」

「你取走我的枪。我在回来这里的路上,总得有武器防身。」

「我懂了。」他依旧没有将刀子还给她。「既然妳不是打算来杀我的,妳究竟心里有何打算?」

「我们何不先用晚餐,然后我再告诉你?这一带的食物取得并不容易,别让它冷掉了。」

他很快作出了决定。「好吧,我们先用晚餐,但之后我们得好好谈谈。」

他应该立刻问清楚的,但该死的,他真的饿坏了。自从离开纽约后,他就不曾用过象样的一餐。

他收好刀子,走进餐室。凯琳端着炸鸡和比司吉出来。他才注意到稍早遗漏的事:她很干净。她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衬衫和长裤不再邋遢破烂,而且显然刚洗过澡。似乎她为了取悦他不遗余力──但为什么?

「坐下来用吧,中校,你一定饿坏了。」

肯恩毫不客气地取用了,而且他必须承认烹饪者的手艺还不错。炸鸡是酥脆的金黄色,比司吉松软可口。饱食餍足后,他往后靠着椅背,问道:「晚餐不是妳做的吧?」

「当然是我自已做的。通常莎妮会帮我,但她今天不在。」

「莎妮是厨子?」

「她也照顾我长大。」

「看来她似乎不是做得很好。」

紫色的眸子瞇紧。「我从没批评过你的教养。」

吃饱后,他的心情好多了,无意和她计较。「晚餐很美味。」

她离座起身,拿起放在柜中的白兰地。「萝丝在北佬来到之前藏起来的。你或许会想来一杯,庆祝来到『日升之光』。」

「我的母亲似乎对酒比对她的继女好多了!」他接过酒,开了酒瓶。「庄园为什么被取名为『日升之光』?这似乎是很不寻常的名字。」

「那是在我的祖父建立庄园后不久。一名浸信会牧师路过,我的祖母竭诚招待他,两人闲聊起来,当他听说庄园还没有名字,就建议取名为『日升之光』,因为早晨的阳光正好射进餐室里。」

「我懂了,」他倒了白兰地。「我想该是妳告诉我妳的来意的时候了。」

她的胃里翻搅。她看着他小啜了一口酒,但视线从不曾离开她。似乎没有任何事逃得了他的注意力。

她走到敞开的窗口,凝视着黑夜。忍冬花香被夜晚的微风吹送进来。她热爱「日升之光」的一切,这里的一草一木,特别是棉花田迎风起舞的景象──它将很快就会恢复原状,只要他接受她的提议。

她缓缓地转身面对他。「我想向你提出个建议,中校。」

「我早就辞去军职,叫我的名字就好。」

「我还是宁可称呼你『中校』。」

「随妳。我想那已经比妳曾经叫过我的许多名字好多了。」他悠闲地倚着椅背。不同于一般的南方绅士,他没有系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她发现自己一直在注视他强壮的颈肌,并必须强迫自己别开视线。

「告诉我妳的提议吧。」

「嗯……」她深呼吸一口气。「你或许已经猜到,交换条件是你必须留下『日升之光』,直至我有能力向你买回来。」

「我猜到了。」

「你毋须留着它太久,」她匆忙附加。「只要五年──等我拿到自己的信托基金后。」

他审视着她。她咬着下唇,这将是最困难的部分。「我明白你会预期着回报。」

「当然。」

她痛恨闪过他眼里的笑意。「我的提议或许会有些离经叛道,但当你仔细考虑过后,你会发现它是很公平的。」她大口喘气。

「继续。」

她闭紧眼睛,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我愿意成为你的情妇。」

他被杯子里的酒呛到了。

她一口气说完。「噢,我知道这令你很惊讶,但你必须承认我比你在纽约那些差劲的女伴强多了。我不会格格假笑、猛眨睫毛。我不会调情,而且你绝不会听到我谈论狮子狗。最好的是,你不必担心被拖去女人最爱去的舞会或无聊的晚宴。相反地,我们可以一起打猎、钓鱼或是骑马。我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

肯恩爆笑出声。

凯琳衷心希望有刀在手。「介意告诉我,什么『该死』的事让你这么好笑吗?」

他勉强控制住笑声,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凯琳,妳知道男人为什么包养情妇?」

「我当然知道。我读过『路易十五宫廷情史』。」

他迷惑不解地注视着她。

「庞毕度夫人,」她解释道。「她是路易十五的情妇,我在读她的故事时想到这个主意的。」

她没有告诉他庞毕度夫人曾是全法国最有影响力的女人,用她的机智控制了国王和整个宫廷。如果她成为中校的情妇,她就可以控制得了「日升之光」。此外,她唯一能够用来谈条件的只有自己。

肯恩正要开口,蓦地又打住,摇了摇头,灌了口白兰地,但他依旧一脸怒色不减。「当男人的情妇不只是打猎和钓鱼。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凯琳胀红脸庞。她一直不愿去想这方面,书中对此也极少着墨。

从小在农场上长大,她对动物的交媾并非一无所知。尽管还有许多疑问是莎妮拒绝给予她解答,但就她所知道的一切,已足以令她厌恶整个过程。然而它在这桩交易中似乎是不可或缺的。为了某些理由,交媾对男人很重要,而女人被预期要忍受它。但她实在无法想象道貌岸然的罗牧师会像马匹一样对待罗太太。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愿意让你和我交媾,」她怒瞪着他。「尽管我一定会痛恨它。」

肯恩大笑,随后他的表情一端。他掏出雪茄,出到花园,点燃了烟。

她跟着出去。好一晌,他只是注视着黑暗中的果园,一言不发。「怎样?」她终于催促道。

「这是我所听过最可笑的提议。」

他的脸庞半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凯琳的心中一慌。这是她唯一能保住「日升之光」的机会,她一定要说服他。「为什么可笑?」

「因为它就是如此。」

「告诉我原因。」

「我是妳的继兄。」

「那该死得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毫无血缘关系。」

「我也是妳的监护人。我无法在这一带找到愿意接手妳的监护权的家庭,但由妳最近的行为判断,那也是不足为奇的。」

「我可以表现得更好。我的枪法很好,我可以将食物送上桌。」

他再度咒骂出声。「男人选择情妇时,不是以能否将食物送上桌为基准。该死!他们要的是个外表和举止都充满女人『味』的女人!」

「我刚洗过澡,闻起来好极了。来,闻闻看!」她抬高手臂,就要让他闻闻看,但这似乎令他更加生气了。

「他们要的是个会巧笑嫣然、娇声暖语、懂得做爱的女人──而妳绝对不符合!」

凯琳咽下最后一丝骄傲。「我可以学习。」

「老天!」他大步走到花园的另一端。「我心意已决。」

「拜托,不要──」

「我不会卖掉『日升之光』。」

「你不会……」凯琳的气息一窒,强烈的喜悦淹没了她。「噢,中校,这……这实在是太好了!」

「等等,我有个条件。」

凯琳心生预警。「不必讲条件了──不需要的。」

他走到餐室灯光照亮的范围。「妳必须回到纽约──上学去。」

「上学!」凯琳无法置信。「我已经十八岁,早过了上学的年龄。此外,我一向自己教育自己。」

「我说的是教导礼仪的女子学校。」

「礼仪学校?」她惊恐不已。「噢,这是我所听过最愚蠢、幼稚──」她瞧见他的神色不善,立刻改口。「噢,让我留在这里,拜托。我不会惹任何麻烦的──我对天发誓。我可以睡在后面,你甚至不会知道我的存在。我可以在农场里帮忙。真的,我比谁都了解农场的一切。拜托,让我留下来。」

「妳会照我说的做。」

「不,我──」

「如果妳不合作,我会立刻卖掉『日升之光』,让妳这辈子再也无法看到它。」

她的胃在翻搅,对他的恨意剧增。「我……我必须在这所学校待多久?」

「直到妳可以学会当个淑女──那就得看妳自己了。」

「你不能将我永远留在那里。」

「好吧,就说三年吧。」

「三年太久,届时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妳要学的太多了,妳可以选择拒绝或接受。」

她苦涩地注视着他。「之后呢?我可以用我信托基金的钱向你买回『日升之光』吗?」

「到时我们再讨论。」

他可以让她远离「日升之光」许多年,离开她所爱的一切。她转过身,冲回餐室里,想着她是怎么提议要成为他的情妇,羞辱了自己。强烈的恨意淹没了她。等到她有能力买回「日升之光」后,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怎样,凯琳?」他自她身后问。

「你没有给我太多的选择,不是吗,北佬?」

「哦噢!」沙哑性感的女音自走道上响起。「瞧瞧这孩子由纽约市带回来什么!」

「莎妮!」凯琳冲过餐室,投入站在走道上的女子怀中。「妳去了哪里?」

「洛特福。安杰克病了。」

肯恩惊讶地望着新来者。莎妮一点也不是他所想象的。他原预期着一名较年长的女子,但她顶多二十出头,而且她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性感美丽的女子。她苗条修长,五官深刻,淡可可色的肌肤,金色的杏眸斜瞅着他。

他们的视线在凯琳的头顶相遇。莎妮放开凯琳,走向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慵懒的性感。她停在他面前,伸出手给他。

「欢迎来到『日升之光』,中校。」

在回纽约的火车上,莎妮不断朝中校娇笑着回答。「是的,先生。」、「不,先生。」令凯琳气坏了。

「因为他原本就是对的,」莎妮在凯琳质问时答道。「也该是妳学习当个女人的时候了。」

莎妮和凯琳深爱彼此,尽管她们的肤色不同,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们不会争吵。回到纽约后,两人吵得更厉害了。

曼克一见到莎妮,就为她神魂颠倒。辛太太则不断谈论莎妮有多好、多好。三天后,凯琳再也受不了了,她早已经够糟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我看起来像个驴蛋!」褐色的帽子戴在她头上有若方舟,小外套的肩膀剪裁得太宽,丑陋的棕色洋装穿在她身上像披着毛毯。她感觉像是偷穿老处女姑妈衣服的女孩。

莎妮双手插腰。「妳预期着什么呢?我告诉过妳辛太太买给妳的衣服太大了,但妳根本不在意。这就是妳自以为懂得比别人多的结果。」

「就因为妳比我年长三岁,而且我们在纽约,并不意味着妳可以自以为是某种女王。」

莎妮挺起下颚。「妳认为妳可以教训我?噢,我已经不再是妳的奴隶了,韦凯琳,妳明白了吗?我不属于妳──我不属于任何人,除了上帝以外!」

凯琳不想伤莎妮的感情,但有时候她真的很固执。「妳根本不懂得感恩图报,我教妳算术和读写,尽管那是违法的。欧杰夫想要睡妳的那晚,我将妳藏起来。现在妳一有机会就站在北佬那边反对我!」

「少跟我讲『感恩图报』那一套!我协助妳躲开韦太太的视线好几年,而且每次她逮到妳,将妳锁在柜子里时,都是我放妳出来的,我还因此挨打!我不想要听到什么恩惠!妳一直就像是我颈子上的绳圈,令我窒息!如果不是妳──」

莎妮听见脚步声,突兀地打断。辛太太走进来,宣布中校已经在楼下,等着载凯琳去礼仪学校。

先前吵得天翻地覆的两人再度拥抱在一起。最后,凯琳挣脱了莎妮的怀抱,戴上丑陋的船形帽,走向门口。「妳会好好照顾自己吧?」她道。

「妳也是。」莎妮低语道。

「我会的。」

莎妮的眼眶涌起泪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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