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不能忍受任何试炼的人什么也不能教导忍受试炼的人."一九○五年一月十九日致逃兵贡恰连科书.
他向"一切为他的言论与文字所能导向痛苦的人"请求宽恕.一八九七年致杜霍博尔人书.他从来不鼓励一个人拒绝军役.这是由各人自己决定的.如果他和一个正在犹豫的人有何一交一涉时,"他老是劝他接受军役,不要反抗,只要在道德上于他不是不可能的话".因为,如果一个人犹豫,这是因为他还 未成熟;"多一个军人究竟比多一个伪善者或变节者要好一些,这伪善与变节是做力不胜任的事的人们所容易陷入的境界".一九○○年致友人书.他怀疑那逃避军役的贡恰连科的决心.他怕这青年受了自尊心与虚荣心的驱使,而不是"为了一爱一慕上帝之故".一九○五年二月十二日致贡恰连科书.对于杜霍博尔人他写信给他们,教他们不要为了骄傲为了人类的自尊心而坚持他们的抵抗,但是要"如果可能的话,把他们的孱弱的妻儿从痛苦中拯救出来.没有人会因此而责备他们".他们只"应当在基督的一精一神降临在他们心中的时候坚持,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因了痛苦而感到幸福".一八九七年致杜霍博尔人书.在普通情形中,他总请求一切受着虐一待的人,"无论如何不要断绝了他们和虐一待他们的人中间的感情".一九○五年一月十九日致贡恰连科书.即是对于最残忍的古代的希律王,也要一爱一他,好似他在致一个友人书中所写的那般:
"你说:'人们不能一爱一希律王.,......我不懂,但我感到,你也感到,我们应当一爱一希律王.我知道你也知道,如果我不一爱一他,我会受苦,我将没有生命."一九○五年十一月致友人书.托尔斯泰的关于国家问题的最重要的著作是:《基督教一精一神与一爱一国主义》(一八九四年);《一爱一国主义与政一府》(一九○○年);《军人杂记册》(一九○二年);《日俄战争》(一九○四年);《向逃避军役的人们致敬》(一九○九年).
神明的纯洁,一爱一的热烈,终于连福音书上的"一爱一你的邻人如你自己一般"那句名言也不能使他满足了,因为这还 是自私的变相!他以为原文有误,"十诫"中的第二条应当是"一爱一你的同胞如他一样",即如上帝一样.(见和捷涅罗莫谈话)
有些人认为这一爱一情是太广泛了,把人类自私的情绪摆脱得那么干净之后,一爱一不将变成空洞么?......可是,还 有谁比托尔斯泰更厌恶"一抽一象的一爱一"?
"今日最大的罪过,是人类的一抽一象的一爱一,对于一个离得很远的人的一爱一......一爱一我们所不认识的所永远遇不到的人,是多么容易的事!我们用不到牺牲什么.而同时我们已很自满!良心已经受到揶揄.......不.应当要一爱一你的近邻,......一爱一和你一起生活而障碍你的人."出处同前.
大部分研究托尔斯泰的著作都说他的哲学与他的信仰并非是独创的:这是对的,这些思想的美是太永久了,决不能显得如一时代流行的风气那般......也有人说他的哲学与信仰是乌托邦式的.这亦不错:它们是乌托邦式的,如福音书一般.一个预言家是一个理想者;他的永恒的生活,在尘世即已开始.既然他在我们前面出现了,既然我们看到这预言家中的最后一个,在艺术家中惟一的额上戴有金光的人,......我觉得这个事实比世界上多一个宗教多一派哲学更为特殊更为重要.要是有人看不见这伟大的心魂的奇迹,看不见这疮痍满目的世界中的无边的博一爱一,真可说是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