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与现实
——读《悲惨世界》有感
“只要由法律和习俗造成的社会惩罚依然存在,在文明鼎盛时期人为地制造地狱,在神赋的命运之上人为地妄加厄运;只要本世纪的三大问题——男人因贫困而沉沦,女人因饥饿而堕落,儿童因黑暗而蒙昧……得不到解决;只要在有些地区,社会窒息的现象依然存在;换句话说,从更广义的角度看,只要地球上还存在着愚昧和贫困,像本书这一类的作品就不会是无益的”。
这是一本怎样的书?这本书是历史,是社会,是人生。
本书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用人生来剖析社会,用历史来刻画社会。法国大革命,从攻占巴士底狱至热月政变,惊异了整个欧洲,震撼了半个世界。
大革命前的法国,社会制度之畸形,使举国上下民不聊生。“下边,是人民,人民的上边,是由神职人员代表的宗教,宗教的一边是由神职人员代表的司法。”在这样的统治之下,法国点燃了革命的烽火,掀起了革命的浪潮。自由、平等、博爱,传播到法兰西的每一寸土地上。这些,是历史。
在刨去革命的光耀与政变的辉煌后,剩下的,是丑恶,黑暗又污浊的现实。
宗教,不仅统治着土地,坐拥着权力,甚至还占领了人们的思想。但有别于封建糟粕,宗教以感化心灵,使人心向善而存在。米里埃大人是一位善人,一位散发着人格魅力的人,将财富奉献给人民,将生命寄托于上帝。由此一人,可鉴社会的一隅,将社会现实表达于此。
让·瓦让,因贫穷坐过十九年苦役牢,于其一生一直逃亡,社会的黑暗造就了他人生的悲惨,可当他受到米里埃大人的感化时,一丝微弱而狭小的上帝之光充斥了他的心灵,将其尽可能地照亮世界,甚至使几乎用尽半生追捕他的警探将其放走——用一句毫不夸张的话来说,这位苦役犯,已成为圣人。大办慈善事业、收养珂赛特、前往法庭自首、冒死救水手、救了自己一直敌视的柯赛特的男友马里尤斯……这些,都是圣人的行迹与人格魅力的体现。
何为悲惨?
因贫困而被迫偷面包,被判处十九年苦役,在冒死逃出后逃亡,不敢在白天出没,甚至被迫躲到修道院中。坦白身份后,被珂赛特与马里尤斯疏远,在公墓中任荒草掩埋,雨水冲刷……
这是苦役犯的悲惨,不,这其实是世界的悲惨。芳蒂娜、珂赛特、马里尤斯等人,都有自己的悲惨生活。芳蒂娜在痛苦与思念中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没有一个人会忘记珂赛特悲惨的童年;马里尤斯对共和派与父亲的支持与热爱,建立在与外祖父的决裂之上。蓬梅西将军也是至死未见他的儿子,马里尤斯一面。
这,是世界的悲惨。
这也是作者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初开始酝酿,到一八六二年的问世,在法国形势最动荡时创立此书的意义。正如作者所言:“只要地球上还存在着愚昧与贫困,像本书一样的作品,就不会是无意义的”。作者剖析出社会的黑暗,世界的悲惨,在历史的铺垫下凝结成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达着,控诉着整个社会。
这本书,是一个世纪,是一个时代,是一段关于不平凡的人的历史,和一段关于平凡的人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