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匠奇怪地问:"你为我担心?你为我担什么心?"
驴夫说:"你已经破产了,债主向法院告你了,还 不让人担心吗?"
染匠更奇怪了,又问:"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驴夫坚定地说:"这是你一妈一亲口对我说的,难道这还 有错吗?她还 让我砸破染缸。瓦瓮,这样一来,法官派来调查的人就什么也捞不到了。"
"你一胡一说八道!我一妈一早死了!"染匠气急败坏地骂着驴夫,说道,"让这些为非作歹的坏人受到安拉的惩罚吧!"他越想越气,急得一个劲儿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不止,边哭边嚷道:"我这回算是上了大当了,我的全部家当都完了,客户的衣服。布料也没了,这下子可真的要吃官司了!"
听了染匠的哭诉,驴夫也醒过味儿来,用手打着自己的脸,叫道:
"这么说,我的一毛一驴也被骗走了!大师傅,你得让那个老太婆还 我的一毛一驴!"
染匠一把揪住驴夫的衣领,怒目圆睁,冲他吼道:
"废话!你快去把那个老太婆给找回来!"
驴夫反身也抓住染匠的衣领,两人便厮打成一一团一。过路的人纷纷围上来看热闹,有人问:
"你们吵什么呀?"
驴夫争着说:"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于是驴夫便将事情的根始原由。来龙去脉说给众人听。最后他说:
"我还 以为大师傅会感激我呢,可是他不仅不领情,反而对我大打出手。我一定要让他赔我一毛一驴,因为是他用计欺骗我,我的一毛一驴才丢的。"
围观的人听了驴夫的解释,便争着说:"你这个染匠既然放心那个老婆子呆在染坊中,这就足以证明你是认识她的。"
染匠一口否认道:"我确实是不认识那个老婆子的,今天她才头一次带着女儿。儿子到我家中寄宿的。"
一个围观者说:"我认为染匠应该负责赔偿驴夫的损失。"
另一个围观者说:"为什么呢?"
那人说:"染匠让老太婆呆在染坊中,于是驴夫才相信了她,让她把一毛一驴牵走了。"
众人说:"是呀,大师傅,老太婆一家不是寄宿在你家里吗,你回家去把一毛一驴牵回来,不就行了吗?"
这时,一直坐在客厅中的年轻商人赛义德。哈桑,仍在耐心地等待着戴丽兰带着她的漂亮女儿来见他,可是一等不来,再等又不来,心里就有些急了。与此同时,呆在里面的霍突妮也心急如焚,焦急地等待着要见到长者,可是她等呀。等呀,就是等不来,甚至连老婆子的身影也未见到。等得时间长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索一性一不顾一切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赤身青年男一女一见面,彼此都吃了一惊。可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她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赛义德。哈桑对她说:
"你好!你一妈一呢?她到哪儿去了?是她带我到这儿来,说是来和你相亲的。"
霍突妮奇怪地问:"我一妈一已经过世了。你是那个老婆子的儿子吗?是艾布。哈姆勒图的儿子和代理人吗?"
到这时,年轻商人赛义德。哈桑才恍然大悟,对她说:
"看来咱们都上当了!这个该死的老婆子并不是我一妈一,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大骗子,她用欺骗手法把我的衣物和一千个金币都给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