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大街小巷,径直来到拉施顿家附近,朝前一看,四周环境和老大一娘一所描述的完全一致,便知道确实是拉施顿的住所。于是他趁着夜深人静时,蹑手蹑脚地溜到走廊下,悄悄地依在墙壁上,等着时机到时,便吹口哨救人。
然而毕竟命运总一爱一捉人,由于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他连日劳累,体力不支,身一体实在疲倦,小息之下,竟不知不觉被睡神征服,渐渐地进入梦乡,像醉汉一样呼一呼地睡着了。
祖白绿二次遭劫
这天夜里,有一个匪徒窜进城来偷东西。他在拉施顿屋子周围转来转去,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墙头爬进去。正转着,无意间发现阿里·萨睡在门前的墙壁边,他便顺手牵羊,悄悄扯下了阿里·萨的缠头,正要溜走,可巧祖白绿看见了他的身影。
原来,祖白绿得到邻居老大一娘一的嘱咐后,便按计行一事,预备了绳子,还 弄来一袋金钱带在身上,耐心地等阿里·萨来救她。深更半夜,约定逃走的时候已经了,她急不可待,打开窗户,探头一看,可巧恍惚间看见那个匪徒的身影,一心以为他就是阿里·萨,于是一胡一乱吹了一声口哨,不等作答,随即毫不犹豫地顺着绳子,从窗户里滑了下来。
匪徒听见口哨声,回头一望,见有人从屋里溜出来,觉得事情很蹊跷,心里暗道:“这桩事可真怪,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把刚落地的祖白绿连同她带出的一袋金币一起,一把扛起来,像漏网之鱼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
祖白绿从拉施顿家中逃了出来,却落到匪徒手里,还 满心以为是阿里·萨在带着她逃走。她不禁神采飞扬,情不自禁地说道:“亲一爱一的!听邻居老大一娘一说,从我失踪之后,你非常的悲哀、着急,因而影响健康,害得你心力憔悴、身一体虚弱,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现在你背着我还 跑得这么快,看来你的一精一力比一匹骏马还 旺盛呢。”
匪徒一声不吭,只顾扛着祖白绿没命地奔跑。
祖白绿不见他答话,不由心生疑虑,伸手一摸,发觉他满腮的一胡一子,像澡堂中的扫帚那样粗一硬刺的手。这下她可是大惊失色,赶忙问道:
“你是谁,要干什么?”
“你这个小娼妇,”匪徒开口了,“告诉你,我叫库迪,是戴孚的手下。我们总共有四十个弟兄,大家聚合在一起,专靠偷窃维持生计。今天夜里,你要轮流陪我们每个人睡觉。”
祖白绿听了库迪的侮辱,知道命运还 在跟她作对,自己是才离虎口,又入狼窝,气得边哭泣,边打自己的面颊。可是哭泣、挣扎毫无用处!她前后思量,觉得只有听天由命、逆来顺受。于是她冷静下来,决心让安拉来安排一切。眼前的灾难,只有靠安拉伸出援救之手,才能解脱。
想着,她自我安慰:“安拉是唯一的救世主!我刚摆脱一重灾难,接着又跌在更严重的劫难中。这有什么办法呢?除非安拉伸出援救之手,我是无法脱离苦海的。”
深夜里,匪徒库迪来到拉施顿房前,本是打算溜进去行窃,谁知无意间把祖白绿弄到了手。说起来,这也并非偶然。原来匪首戴孚和他的四十个手下当天集合,商量天黑后怎样行窃、抢劫的时候,小喽罗库迪自告奋勇向匪首戴孚献计,说道:“我在那个城市里呆过一段时间,情况比你们都熟悉。据我所知,城外有一个山洞,又深又大,完全能容下四十个人。现在我想先行一步,把我母亲送往洞中,再进城去弄些饮食财物什么的,好在洞里等你们来好好享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