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来目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迈尔鲁夫非常感激公主,立刻起身,边换衣服,边命马夫配备骏马,急急地告别公主,连夜出走。旅途中碰到他的人,以为他是公侯将相,是因公出巡的,便未敢阻挡。
第二天清晨,宰相陪国王到休息室,然后派人去请公主。
公主奉名来到帘后,国王问道:“女儿啊!我命你探听的事情如何?”
“父王,事实已很清楚了,但现在首先要说的是,愿安拉揭穿宰相的丑恶嘴脸,因为他一直在变着法要丑化我和我的丈夫啊!”
“哦?怎么回事,能讲清楚些吗?”
“昨晚我丈夫回到房一中,我还 来不及跟他一交一谈,太监菲勒持信赶到我面前,对我说:‘有十个一奴一仆站在宫门外,递这封信给我,对我说:劳你代我们吻我们主人迈尔鲁夫的,并劳驾把这封信一交一给他。我们是他的仆人,给他运货驮来了。据说他跟公主结婚了,因此我们赶到这儿来报告途中的遭遇。’我接过信来,拆开,见是他的五百名仆从联名写给他的。信里说:
小人等顿首再拜,谨上书迈尔鲁夫大人阁下:
我辈与大人分手后,不幸在路途中遭遇悍匪拦路劫杀。由于匪徒
人多势众,以逸待劳,凶焰咄咄一逼一人,我辈进退维谷,虽人人奋勇,
群策群力,以五百人之众,敌一千强徒,顽强抵抗,苦战三十日,但
终因处于劣势,结果我辈牺牲五十人,损失布匹二百驮。因此我辈未
能按期到达目的地。
今怕大人不安,特此先行奉阅。
我丈夫听了消息,喟然叹道:‘唉!他们不该这样,何必因为二百驮布帛去跟匪徒拼呢?区区二百驮布帛算得了什么尼?因这点小事而延期就大不应该了。二百驮布匹充其量不过值七千金币。看来我非亲自出马催促他们不可了。匪徒抢劫的那个数字,对整批货驮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损失,就当我给他们的施舍吧。’于是他若无其事地离开我,对损失货物和牺牲仆从的事满不在乎。当时我从窗户俯视,见给他送信的那十个仆从,个个生得眉清目秀、活泼伶俐,衣冠楚楚,打扮得十分漂亮得体。看来我们宫中的侍卫们是远不如他们的。后来他跟送信的仆从们一起去接货驮去了。赞美安拉,幸亏我没有着急把父王嘱咐我的话对他讲,否则他会歧视我、恼恨我呢。总而言之,事情差一点坏在宰相身上,是他信口雌黄,拿流言诽谤我的丈夫呀。”
“儿啊!事情没到那一步,真值得庆幸。你丈夫的钱财很多,因此他才不考虑什么损失。他从到我们这儿起,便仗义疏财,慷慨解囊,救济孤苦贫穷的可怜人。若是安拉的意愿,一旦他的货驮运到,我们的收获将会不少。”
国王一精一神抖擞地安慰公主,同时板起面孔,毫不留情地将宰相臭骂一顿。
再说迈尔鲁夫按照公主的安排,骑马星夜狂奔,在荒原漠野中艰难跋涉了一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他才停住脚步。他举目向四周望去,顿感前途茫茫,也不知该向什么地方去找归宿。想起昨晚的惜别,抑制不住奔腾澎湃的心情,在一阵唉声叹气之后,他越发觉得悲哀,继而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死神降临似的。他感到无生路可寻。
在彷徨、迷茫之中,他又如梦如醉地跋涉了一阵。正午时候,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附近,见一个农夫驾着两头水牛在田里耕作。他饥肠辘辘,不得不走近农夫,想讨点食物充饥。他向农夫打招呼,问候他。农夫见是一个官宦模样的人站在田边,于是忙丢下农活,回问一声:
“欢迎你,我的老爷!莫非你是达官贵人吗?”
“不错。”迈尔鲁夫回答。
“请下马来,我会把你当贵宾招待的!”农夫觉得他是一位善良的旅客。
“老兄,我看你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如何招待我呢?”
“老爷,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小村庄里,你暂且下马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回去为你预备午餐,并给你的牲口带些草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