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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帕内拉《太阳城》梗概+原文摘选+读后感

发布时间:2023-05-20 08: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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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提要】

一位热那亚的航海家向一位朝圣香客招待所管理员讲述了他在赤道附近一个小岛上的太城的见闻。这是一个按理与科学原则治理的地方。城中的最高统治者是一位被选举出来的、贤明的司祭——“太”,即 “形而上学者”。在他的下面有三位领人——“威力”、“智慧”和 “”,分别掌管有关战争、艺术、手工业和科学以及生育的事务。这里的人们过着一切公有的严肃的公社生活。大家都热公社,无论男女老少,个个都在社会劳动中各司其职,且密切互助。他们一视同仁地看待各行各业的劳动,并予以重视。他们极其重视对公民德、智、体诸方面的教育,反对骄傲、嫉妒、虚荣,并把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作为美的标准。他们尊敬太和星辰,崇信、赞美唯一的上帝,并将荣誉归于上帝。

【作品选录】

管理员: 但请您讲一讲这个国家有哪些公职、机关,居民有哪些义务,受什么教育,以及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个国家是和政体,君主政体,还是贵族政体?

航海家: 这个民族来自印度,他们是在祖国遭受蒙古的掠夺者和暴徒的破坏后逃出来的,因此他们决定过严肃的公社生活。虽然生活在他们这个地区的其他居民中并未规定公妻制度,但太城的居民却在一切公有的基础上采用这种制度。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而且,因为大家都能掌握知识,享有荣誉和过幸福生活,所以谁也不会把任何东西攫为己有。

城的人断言,我们的所有制之所以能形成和保持下来,是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住房,自己的妻子和儿女。自私自利就是由此产生的;因为人们都想使自己的儿子得到很多财富和光荣地位,都想把大批的遗产留给自己的后代;我们当中的每个人为了成为富人或显贵,总是不顾一切地掠夺国家的财产;而在他还没有势力和财产的时候,还没有成为显贵的时候,都是吝啬鬼、叛徒和伪君子。但是,如果我们能摆脱自私自利,我们就会热公社了。

管理员: 既然每个人都想靠别人的劳动来生活,那就没有人愿意劳动了。关于这一点,亚里士多德曾反驳过柏拉图。

航海家: 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好争论的人,但我可以使你深信,他们是那样令人难以想象地热祖国,正如根据传说大家都知道的那样,罗马人是甘愿为祖国牺牲生命的,可是,太城的人民比罗马人更加热祖国。因此,他们也就比罗马人更加藐视私有财产。至少我深信,我们的法师、僧侣和教士并不溺于亲人和朋友的私,但太城的人民却比那些不大依恋私有财产、也不大热自己的亲人的人民更加圣洁得多。

管理员: 这好像是圣奥古斯丁说过的,但是我认为,既然在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互助关系,那么在这种人之间就不会有什么友谊了。

航海家: 与你说的恰恰相反,他们之间有很密切的互助关系。我们应该注意这样的一个事实: 虽然他们彼此没有什么馈赠(因为他们都能从公社里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负责人员严密地监视着,不让任何人获取超过他所应得的东西,但也不会不给他所必需的东西),但他们之间的友谊却表现在战争和生病的时候以及进行科学竞赛的时候,那时他们都彼此帮助,互相启发;要不然,就表现在颂扬和提意见上,在执行义务时,也表现在必要的互助上。

一切同岁的人彼此称为兄弟,比自己年长二十二岁的人称为父亲,比自己小二十二岁的人称为儿子。有负责人员严密地监视着,在这个集体中谁也不能欺负别人。

管理员: 你说的是哪些负责人员?

航海家:城的负责人员的名称正如我们所有的美德的名目那样多。因此每种职务都有一种美德的名称: 宽大、勇敢、纯洁、慷慨、刑事的公正裁判、民事的公正裁判、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等。凡是从童年起在学校中被公认为最适合于担任某种职务的人,后来就挑选他担任类似的职务。由于在他们中间不会碰到抢劫、杀人、暴行、乱伦和乱,以及我们的人民常犯的其他罪行,所以,他们对于忘恩负义、仇恨、彼此不尊重、懒惰、沮丧、狂暴、小丑行为和撒谎都加以谴责。他们认为撒谎是一种可恨的瘟疫,凡是犯了罪的人,审判官按其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在一定时期剥夺他在公食堂用饭的权利、与女接触的权利或其他光荣的权利。

管理员: 请你讲一讲他们是用什么样的程序选举负责人员的?

航海家: 为了使你能清楚地理解这一点,必须先介绍一下他们的生活方式。首先,你必须了解他们的服装几乎是男女一样。不过女子的斗篷长到膝盖以下,而男子的斗篷,为了便于作战,所以长到膝盖。他们同学各种科学。孩子们从两岁到三岁时就在房屋墙壁的周围游玩,并学和读念字母,他们分为四组,由四位领导他们的有学问的老人来照管。稍大以后这些老人就教他们体、跑步、掷铁饼和其他可以平均发展四肢的体和游戏。到了七岁,他们经常光着头、赤着脚行走。同时,把他们送到一些作坊去学着当鞋匠、面包师、铁匠、木匠和画师,等等,以便了解每个人将来的志向。

到八岁时,在他们根据墙上的字画学完初等数学以后,就让他们去听各门自然科学的课。每门课程有四位讲师讲授: 分四个组轮流学他们的课程,以四个小时为限,一部分人在进行体育锻炼或履行公职时,另外一部分人则专心地听课。

接着,大家开始研究比较象的科学: 数学、医学和其他学术,并经常举行热烈的讨论或辩论。然后,大家在各个科学或手工业部门中获得职务,在那里,他们可以取得很大的成就,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首领式的领人指导工作。有时也派他们到田野和畜牧场去观察和学农业和畜牧业;凡是通技艺和手艺的人,凡是能很熟练地应用它们的人就会最受人重视和尊敬。所以他们嘲笑我们鄙视工匠,反而尊崇那些不懂任何手艺、游手好闲、役使大批奴仆过寄生和腐化生活的人。这样的社会就好像一所培养罪恶的学校,培养出那样多的懒汉和恶棍,以致使国家濒于灭亡。其他的负责人员都是由四个主要统治者,即“⊙”(“太”)、“篷”(“威力”)、“信”(“智慧”)和“摩尔”(“”)选派的,并由相应的科学和手工业部门的领人参加选派工作,因为他们很了解谁最适合领导某个手工业工场,谁具有某种美德。任何人都不能像通常的惯例那样,自己出面竞选,而要由负责人向大会提名;在大会上,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对某位人选表示赞成或反对。

但是,要获得“太”称号的人,一定要熟悉各民族的历史,他们的一切风俗、宗教礼仪和法律,要熟悉各个和国和君主国的情况,以及立法者、科学和手工业的发明家,也要了解天体的结构和历史。为此,他也必须了解各种手工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了解其中的一种,虽然实际上不能通它,但要懂得如何应用和说明它)。同时,也应该懂得物理学、数学和占星学。掌握各种语言倒并不是怎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已有为自己和国翻译各种语言的许多译员。但人们对“太”的要求主要的是要懂得形而上学、神学、各种艺术和科学的起源、原理和论证,万物的同异关系、世界的必然、命运和和谐、万物和神的威力、智慧和、存在物的等级,它同天上、地面上和海中的东西以及神所理想的(凡人也能了解的)东西的类似关系;同时,他也应该懂得占星术和了解各个先知的情况。因此,人们早就能了解,谁能成为“太”。但是,未满三十五岁的人是不能获得这个称号的。这个职位是终身的,除非是发现另一个比自己的先驱者更贤明、更有能力治理国家的人,才会更换。

管理员: 但是,难道一个人真能掌握这样渊博的学识吗?我想,一个献身于科学的人未必能管理国家。

航海家: 我也像你说的这样反问过他们。他们是这样回答我的:“无疑地,比起你们来,我们能更清楚地了解,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英明地管理国家的;你们却捧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做政府的首脑,你们认为他们适合做政府的首脑,只是因为他们出身于统治阶级,或者他们是由统治集中选出来的而已。而我们的‘太’即使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此外,你要知道,既然你们把那些通文法或亚里士多德和其他某个作者的逻辑的人看作是最有学识的人,所以你的论据只对你们自己有效。这种贤明需要的只是呆板的记忆力和使人们养成一种保守惯的劳动,因为他们不去研究事物的本身,只是去读死书和研究事物的死的标志;既不懂得上帝用什么方法统治万物,也不了解各个民族的风俗惯和自然界中存在着一些什么东西。而我们的‘太’却不是像你们那样的贤明的人。要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掌握那样多的艺术和科学的,也不可能成为特殊的万能者。但我们的‘太’却能很好地治理国家。我们也很清楚地知道,只研究某一门科学的人,也并不能完全掌握这门科学,更不能掌握其他的科学。只能从书本上研究某种科学的人,是一些外行和学究。能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却不是这样做的,他们能接受各种知识,能根据大自然去了解事物。我们的‘太’必须是而且也应当是这样的人。此外,正如你看到的,在我们的城市中是很容易掌握知识的。我们的学生在一年所取得的成就,比你们的学生在十年或十五年所取得的还要多。关于这一点,请你考一考我们的儿童吧!”

我对几个很懂我国语言的孩子考试以后,证明了他们的这种说法是对的,这使我非常惊异。我后来知道其中的每三个孩子,必须懂我国的语言,或者懂阿拉伯语,或者懂波兰语,或者懂其他国家的语言。此外,他们还尽量利用其他休息时间去求取更多的知识,为此,他们被送到野外去练赛跑、射击、掷标、用前膛火打靶、猎捕野兽、辨识草木和各种石头,等等。也分别参加农业队或畜牧队学农业和畜牧业。

“太”手下的三位统治者应当研究的只是属于他们管理范围的科学,他们只是通过直观教学的方法,学大家都要学的其他科学。自然,他们必须比其他任何人更通各种东西。例如“威力”就必须通骑术、建军、安营、各种武器和军械的制造,必须通军事诈术以及一般的军事学。而且,这些统治者还必须是哲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家和物理学家。

管理员: 没有被选为首长或被选上自己所希望的位置的人,不会怀嫉妒心或表示懊丧吗?

航海家: 绝不会的。因为太城不仅能满足每个居民的需要,而且还能满足他们的各种娱乐。关于生育,他们把它看作是为国家谋利益的宗教方面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事情,而且必须服从政权的调配。我们认为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的房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便了解和教养自己的后代,这是一种天然的权利;但太城的人民反驳这一点说,生儿育女的目的,正如圣托马斯所说的,乃是为了保存种族而不是为了保存个人。因此,生育后代是一个关系到国家利益的问题,而不是个人利益的问题;个人仅仅是作为国家的一分子才与这个问题有关。因为,大部分的人总是不善于教养后代而使国家濒于灭亡,所以,负责人员的神圣职责是把这一点当作国家福利的重要基础来进行监督;而只有公社才能做到这一点,个人是无法做到的。因此,男女的配合必须根据他们天赋的优良品质和哲学的原理来决定。柏拉图认为配偶的结合应该用签的办法来决定,以便使那些得不到漂亮妻子的人,不会因嫉妒和愤怒而反抗政府;柏拉图也认为,政府在签时,应该巧妙地用欺骗的办法使那些不配配给最美丽女子的男子获得相称的女子,但不是他们自己所追求的女子。

但在太城,这样狡猾的办法是用不着的,在这里不需要想办法使丑陋的女子与丑陋的男子结合,因为在太城的人民中根本看不到丑陋的人;妇女们由于都要工作,所以她们的皮肤呈健康,身体的发育也很好,都成为一些体格匀称和富有朝气的人;那里的人认为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就是她们的美。因此,那些愿意把美的基础建立在“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鞋来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之上的妇女,就要处以死刑。但这一切愿望是谁也无法实现的,因为没有人来供应她们这些东西。太城的人民武断地说,这种刁钻古怪的愿望之所以出现在我们国家里,是由于妇女们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就使得她们的面貌衰老、容光减、肌肉松弛,也不能匀称地发展体格;因此她们不得不涂脂抹粉,穿高跟鞋,她们不是用发展体格来达到美,而是以弱不禁风的体格为美,这样,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自然发展和健康,而且也破坏了她们后代的自然发展和健康。

此外,如果某个男子热某个女子,那他们可以在一起谈话、说笑话,可以彼此献诗和赠送花束与花环。但是如果一对情人的结合不能保证生育,那就绝对禁止交,但已受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必然希望与她的人结合),或已确知其不能生育的女子,则不在此限。而且,他们的情主要是出于友情,而不是出于肉欲。

他们很少关心日用品和食品,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如何光荣地获得奖品。通常是在庆祝会聚餐时,由国家发给男女英雄们美丽的花冠,或最考究的佳肴,或漂亮的衣服。

城的人民虽然在白天和在城穿白服装,但在夜间和在城外则改穿红织的或丝织的衣服;他们很讨厌黑,认为它是一种看起来很肮脏的颜,所以他们认为日本人喜欢这种暗的颜是很不合适的。

他们认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病,所以极端鄙视各种骄傲的行为。因此,他们谁也不会认为在食堂和厨房工作或照顾病人等等是一些不体面的工作。

他们把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而且据他们说,一个人用两只脚走路、用屁股出恭、用眼睛看东西和用舌头说话,都同样受人尊敬;因为,需要用眼睛来分泌眼泪、用舌头来分泌唾沫,也和需要用屁股出恭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无论分配他做什么工作,都能把它看作是最光荣的任务去完成。使用仆人的结果使人养成腐化的惯。他们那里是没有仆人的,因为他们完全可以自己为自己服务,甚至服务的人还绰绰有余。唉!在我们这里却不是这样的;拿那波利城的七万居民来说,其中差不多只有一万至一万五千人从事劳动;这些人由于逐日从事力所不及的不间断的工作而筋疲力竭,或濒于死亡。至于其余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却因无所事事、悭吝、疾病、佚放荡、高利盘剥等等而在危害着自己。那些在贫困的压迫下不幸沦为奴仆的多数人也被他们所败坏,沾染了他们主人的各种恶。结果人们都不大愿意去履行社会义务和完成有益的工作。只有很少的人怀着非常厌恶的心情去从事艺术工作和手工业,去耕耘土地和服兵役。

但在太城里,一切公职、艺术工作、劳动和工作,却是分配给大家来承担的,而且每人每天只做不超过四小时的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愉快地研究各种科学、开座谈会、阅读、讲故事、写信、散步以及从事发展脑力和体力的活动,而且大家都乐意从事这一切活动。只是不准许玩骨牌、掷骰子和下棋以及其他静止不动的赌博游戏;打球、棒球、套环、摔跤、射箭、射击和标等是准许的。

他们武断地说,极端的贫困使人们卑贱、狡猾、圆滑、盗窃、险、无权、虚伪和作假等等;财富则使人们傲慢、自负、无知、背信;他们那里没有什么骗子、冷酷无情的人、好吹牛的人以及器量小的人,等等。但是他们的公社制度使大家都成为富人,同时又都是穷人;他们都是富人,因为大家同占有一切;他们都是穷人,因为每个人都没有任何私有财产;因此,不是他们为一切东西服务,而是一切东西为他们服务。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竭力颂扬虔诚的基督教徒,特别是过分颂扬耶稣派出传教的使徒。

(陈大维、黎思复、黎廷弼译)

【赏析】

《太城》是早期产主义者康帕拉的代表作。他用对话体描述了一个没有私有财产、没有个体家庭、人人过幸福生活的美好社会,从某些方面显示出与柏拉图的《理想国》和摩尔的《乌托邦》等作品的亲缘关系。这部在社会思想史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作品,虽读起来有些枯燥,却影响广泛。那究竟是什么吸引着人们持续地阅读这部著作呢?这主要是因为《太城》中所包含的社会理想,为我们呈现了一个独特的将产主义理念与君主制、神权统治相结合的乌托邦。

这部作品首先提出了十分明确的产主义的原则: 在太城,人们过着严肃的公社生活,一切公有,一切产品和财富都由公职人员来进行分配。他们认为私有制是自私自利得以产生的根本原因。于是公有制的实施消除了自私自利引起的一切恶,人们就会在同的义务劳动中密切互助,更加热公社。而且,人们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视作与国家利益相关,而不是仅仅个人利益的问题。在生育后代等问题上,他们都认为必须服从政权的调配。

康帕拉在《论最好的国家》中再次肯定了他在《太城》中描述的制度,认为这种制度是最符合天赋人权和人类本的。他还认为,书中所描绘的国家制度并非神提供的制度,而是从人类能够具有的理智出发,根据哲学推理发现的制度。之所以将这样的制度与人类的理智相关联,在太城中触目皆是的美德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点。在那里,每种职务都有一种美德的名称: 宽大、勇敢、纯洁、慷慨、刑事的公正裁判、民事的公正裁判、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等。为了让美德具有更广泛的众基础,有针对的教育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每一个普通的太城的社员从小就受到了体系化的学识与美德的培养: 先由有学问的老人照管,学读写、锻炼体魄、实工作。学完初等数学以后,再学各门自然科学的课,然后研究比较象的各种科学和学术,最后才在各个科学或手工业部门中获得职务。他们把任何一种服务都称为学。每个人无论分配他做什么工作,都能把它看作是最光荣的任务去完成。也因此,美的观念在太城被改写为“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气”。“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鞋来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甚至因被认为破坏了自己和后代的自然发展和健康而不被容忍。他们还认为骄傲是一种最可憎的病,所以极端鄙视各种骄傲的行为。他们遵守上帝的圣训,在自己的行动中正确地体会并牢牢地记住这样的训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而人之所愿则施于人。”

在这“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之上,太城有四个主要统治者,即“⊙”(“太”)、“篷”(“威力”)、“信”(“智慧”)和“摩尔”(“”)。最高统治者“太”必须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们相信,这样有学问的人,是一定能英明地管理国家的。而且,他必须不呆板、不保守,研究事物的本身而不读死书。他不是特殊的万能者,只是能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即使他在管理国家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但由于他如此贤明,所以他不会是残酷无情的人,不会犯罪,也不会成为暴君。我们又看到,才学与美德在统治者身上互为助益、紧密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人们亘古以来对贤明统治者以德治国的一种期许与向往,这也可以部分解释为何这部作品对人们有着持久的吸引力。不过,由于“太”这个职位是终身的,任何人都不能自己出面竞选,而要由负责人向大会提名,再由大家公决,所以,对太城的政治制度比较恰如其分的评价还是民主的原则与“贤人统治”的原则相结合。

沃尔金曾将《太城》作为16世纪末17世纪初意大利经济极端衰落时期,人民对现存社会制度表示抗议的一种表征。《剑桥意大利文学史》也认为,由于意大利人对在现实中抗击外来侵略势力无望,才在这样的讽刺乌托邦文学中寻求某种心理补偿。但这部作品能流传至今仍为人颂读,其中所表达的人类对以公有为基础、以美德为规范来建设一个理想社会的永恒渴望不能不说是最大看点。当然,读罢书中对乌托邦的向往,合上书页,再向现实投出一瞥,这可能又是这部作品更能发人深省的一刻吧。

(杨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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