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爸找到了放领地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爸带着猎槍出门去了。整个上午，劳拉一直留心有没有槍声响起，可她实在不情愿听到槍声。那只大狼沐浴着月光静静地坐着的情景一直浮现在她的眼前。
爸很晚才回家吃午饭。晌午时间都过去很长时间了，爸才回到家，在单顶小屋外使劲跺了跺鞋上的雪。他走进来把槍挂在墙上，然后把帽子和外套挂在钉子上。他取下连指手套挂在炉灶后面的绳子上，好把手套烘干。他在长凳上的锡盆里洗好脸和手，对着锡盆上方挂着的一面小镜子梳理了头发和一胡一子。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卡洛琳。”他说，“我出去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走得也比我预计的要远。”
“没关系，查尔斯 ，我一直把午饭热着呢。”一妈一回答说，“快来吃饭啦，孩子们，别让爸等你们啦。”
“你走了多远，爸？”玛丽问。
“超过十五公里吧。”爸说，“我沿着狼的脚印一直走了下去。”
“你追到狼了？”卡琳急切地问道。不过，劳拉却什么也没说。
爸冲着卡琳笑了笑，说：“好啦，好啦，别问了，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们的。我顺着你们昨晚留下的脚印走到了银湖对岸去。你们猜猜看，我在你们看见狼的堤岸上看见了什么？”
“你看见狼了！”卡琳信心百倍地说。劳拉还 是什么也没有说。食物噎在她的喉咙里，她连一小口也咽不下去了。
“我发现了狼一穴一！”爸说，“见到我生平见过的最大的狼脚印。孩子们，昨天晚上，狼一穴一里住着两只猎牛狼！”
玛丽和卡琳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妈一急忙说道：“查尔斯 ！”
“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了。”爸告诉她们，“这就是你们两个姑一娘一干下的傻事！你们直接跑到狼窝边上去了，那里住着两只狼啊。
“它们的脚印还 是新近留下的，所有的痕迹都明白无误地表明它们做了些什么。那是一个旧一穴一，从狼的大小来看，它们已经不年轻了。我想它们一定在那儿住了很多年了。不过今年冬天它们并没有住在那儿。
“昨天晚上，它们是从西北方过来的，直接到了这个狼一穴一。它们待在狼一穴一旁，时不时地走进去又出来，可能一直待到今天早上才离开。我从那儿开始沿着它们的足迹向前走，一直走到大沼泽，然后穿过草原，向西南方走去。
“这些狼离开了旧一穴一，一刻也没停留。它们并肩跑着，就好像开始了一次长途旅行，并且清楚地知道它们将会去哪儿。我跟着这些脚印走了很久很久，最后确信再也没办法追上它们了。看来，它们是永远离开这里了。”
劳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该呼吸。爸看了看她说：“你很高兴它们跑掉了，是吧，劳拉。”
“是的，爸，我很高兴。”劳拉回答说，“它们并没有追我们。”
“没错，劳拉，它们的确没追你们，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它们为什么不追你们。”
“它们在旧一穴一里干什么呢？”一妈一好奇地问道。
“它们或许只是想来看看吧。”爸说，“我相信，在铁路工人还 没来这儿，羚羊还 没离开的时候，它们一直住在旧一穴一里。昨天晚上，它们只是回来看看它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也许在猎人还 没把野牛杀光之前，它们就一直住在这儿。以前这个地方，处处都是猎野牛的大狼，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即使这一地带，也很罕见了。修建的铁路和不断前来定居的人群，把它们赶往了更远的西部。依我对野生动物足迹的了解来看，我敢肯定，这两只狼从西部过来，又直接回到西部去了。它们到这儿只是想在这个旧一穴一里待上一宿。如果说，这两只狼是这个地方最后见到的猎牛狼，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噢，爸，这些狼好可怜啊。”劳拉悲伤地说道。
“天哪，”一妈一轻轻地感叹道，“需要我们可怜的事情已经够多的呢，用不着再去可怜那些野兽了！我们真该感谢上帝，昨天晚上它们只是吓了你们一跳，没伤害你们！”
“噢，卡洛琳，我还 没说完呢。”爸喜气洋洋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找到放领地了！”
“噢，在哪儿？爸！那块地怎么样？离这儿远吗？”玛丽、劳拉和卡琳不约而同地问道，一个个显得兴奋极了。一妈一高兴地说：“太好了，查尔斯 !”
爸推开盘子，喝了一口热茶，擦了擦一胡一须，然后说：“那块地方真叫人称心如意啊，就在银湖和大沼泽一交一汇的南边。大沼泽从那块地的西边拐了个弯。沼泽的南边是一片隆一起来的草原，在这儿盖房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在沼泽地的西边有座小山，隔着这座小山，南面是一大片适合种植干草和庄稼的土地，到处都长着繁茂的牧草。凡是一个农夫想到的东西，这儿都应有尽有。而且，那儿离镇上也挺近的，孩子们还 可以去上学。”
“我好高兴啊，查尔斯 。”一妈一说。
“真有意思，”爸说，“我在这儿找寻放领地，一直找了几个月，都没找着合适的地方。其实放领地一直躺在那儿。要是我不沿着狼的足迹一直追踪，越过银湖一直追到大沼泽，那我肯定找不到这块地了。”
“要是你去年秋天提出申请就好了。”一妈一有些担忧地说。
“今天冬天没有人会到这儿来的。”爸信心十足地说，“等到明年春天，我会赶到人们来寻找放领地之前，抢先跑到布鲁金斯 去申请这块放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