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被老鼠玩了
天气在:天亮之前,下了一阵小雨。“春雨贵如油”,春天的雨水滋润万物,所以珍贵。天亮了,雨停了,空气清新湿润。
今天,我一早就来到了翠湖公园,找到老老鼠。
我趴在地上:“来吧,到我的背上来。我背着你在公园里走一圈。”
“笑猫老弟,你当真了?”老老鼠打着哈欠,“睡了一觉。我都把打赌的事忘了。”
我不会忘。我会刻骨铭心地牢记:猫被老鼠玩儿了。这真是猫的耻辱。
老老鼠骑在我的背上,美得了不得。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越过越有滋味!”老老鼠说,“昨天呢,那么多只猫都玩儿了一把;
今天呢,又骑在猫背上逛公园。哈哈,我的老祖宗在九泉之下,也该开心了,受了那么多年猫的气,我终于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吱吱吱……”
我压住满腔怒火,冷笑道:“老老鼠,你别太张狂。你只不过遇到了一群不太正常的猫。”
“你说得对。这是一群不太正常的猫。”
“你说得对。这是一群很不正常的猫,他们被顶上的那只猫搞得精神错乱了。玩儿起这群得了神经病的猫,真过瘾啊!”
“你还想玩儿他们?”
“当然想。不玩白不玩儿。”
我警告老老鼠:“不要玩儿过了头。否则,你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我不会有事儿的。”老老鼠有打了一个哈欠,“其是这些猫都明白,那个塔顶,他们是没有能力爬上去的,但是他们又不能容忍别的猫爬上去,于是,他们都装不明白,拉帮结派地起哄。我是利用他们这种‘装不明白’的心里,在逗他们……”
老老鼠太精了,他说得句句在理。
“这群猫真是瞎起哄。他们也不向我打听打听。那只虎皮猫的那身轻功,是怎么练成的。”
我一惊,差点儿把老老鼠从我的身上甩下来。“你认识虎皮猫?你还知道她有轻功?”
“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不会不相信吧?”
我当然相信。老老鼠是翠湖公园里自个最老的老鼠,他的岁数比虎皮猫大多了。
“那只虎皮猫的妈妈是只黄猫,他的爸爸是只黑猫,所以她是黄黑相间的虎皮猫。爬到塔顶上,是黄猫和黑猫的理想,但爬了一辈子,他们都没爬上去。后来,黄猫生下了虎皮猫,他们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虎皮猫的身上,从小就训练她。再后来,黄猫和黑猫先后都死去了。虎皮猫却练就了一身轻功,脚爪只在那塔顶上点几下,就上了塔顶……”
难怪我们都爬不到塔顶上,虎皮猫用的是轻功。原来虎皮猫从小就在翠湖公园里长大。可是,我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以前她通常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才出来练功。”老老鼠说,“而你是晚上睡觉,白天才到公园里来,当然很难见到她……嘿,笑猫老弟,又好戏看了!”
迎面跑来了一大群怒气冲冲的猫。
这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老鼠骑猫,这肯定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我驮着老老鼠已经走了大半个公园,公园里早就沸沸扬扬了。那群猫当然要来兴师问罪。
醉猫拦住了可我的去路。他的嗓子已经哑了,是昨天在白塔下面吼哑的,但他还是一脸正气地质问:“笑猫,你不觉得你正在给我们猫丢脸吗?”
我说:“是我在给猫丢脸,还是你们在给猫丢脸?知道我为什么被猫骑吗?”
我的争辩声很快就被一阵沙哑的叫声盖下去了。这些猫的嗓子,都在昨天吼哑了。我猛然醒悟:对这群丧失了理智的猫,讲什么都没用的。
我沉默了,只是笑,是嘲笑。
“不要以为你会笑,我们就不敢开除你。”雪里拖枪的嗓子也哑了,“笑猫,你是猫中败类。现在我宣布:我们把你开除了!”
乌云盖雪附和道:“以后不许你叫猫!”
我问:“那我叫什么?”
靓猫去问酷猫:“你说他叫什么?”
酷猫说:“叫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准叫猫。”
“唉,他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让那只猫从塔顶上下来?”
老老鼠有开始戏弄这些猫了。
酷猫他们没说“想”,也没说“不想”,但他们心里是很想让那只猫下来的。
靓猫说:“昨天,你让我们把她喊下来。可我们嗓子都喊哑了,她还是不理睬我们。”
“得给她一点厉害的瞧瞧!”老老鼠摇头晃脑,“我早就为你们想出了几个狠招。”
雪里拖枪把老老鼠从我的背上提溜起来:“什么狠招?快说!”
老老鼠指着我:“他已经不是猫了。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我们到小树林里去说。”雪里拖枪把老老鼠放在了地上。
雪里拖枪和酷猫一左一右地护卫着老老鼠,率领着身后的一大群猫,向小树林飞奔而去。
我呆呆地蹲在湖边。湖面上有一个孤独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