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按了密码,厚重的铁门哗的一声开了——映人眼帘的是茂盛的植物,密密层层透着浓浓的绿,绿得十分神秘。让人感觉出,隐藏其中的动物,身上一定带有神秘的色彩。
车开得很慢很慢,仿佛是怕打破这里的宁静。
车里的人都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在密密的丛林里寻找着。
有一丛枝叶在轻轻摇动。
“有动静!”
马小跳让唐飞把镜头对准那丛摇动的枝叶。车停了下来,那丛摇动的枝叶也静止下来。老虎的头从枝叶间伸了出来。
这是一只白底黑纹的白虎,十分少见。它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温一柔而忧伤,完全不像猛兽的眼睛露着凶光。
“它一定是一只母老虎。”
马小跳问夏林果:“你怎么看出来的?”
“它的眼睛告诉我的。”
马小跳马上指挥唐飞:“快,快拍眼睛的特写!”
汽车又慢慢地开动了。
白虎居然从丛林里走出来。一看它的肚子——有饱一胀的一乳一房——就知道这是刚生下小老虎不久的母老虎。它望着车里的人,嘴张开了一点点,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
车开远了,母白虎转身又走进了丛林,给车上的人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在丛林里,又隐隐约约看到几只老虎,但都是常见的黄底黑纹的。所以,那只白底黑纹的母老虎,还 有它那双忧伤的眼睛,让夏林果念念不忘。
车开出最后一道铁门,司机打开车门,终于解放了。在封闭车里关了三个多小时,快要闷死了。
马小跳他们几个一下车就遍地疯跑。夏林果和安琪儿一下车,就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一个穿一身黑衣的女人拉住夏林果和安琪儿:“两个小妹妹,你们想不想抱着小老虎照相?”
“是真的小老虎还 是假的小老虎?”
“当然是真的,刚生下来几十天的小老虎。”黑衣女人一手拉着夏林果,一手拉着安琪儿,“走,我带你们去看!”
在卫生间后面,有一片草地,地上放着两个铁笼子。有一男一女,一人怀里抱着一只小老虎正摆姿势照相。那两只小老虎都是白底黑纹的,跟刚才见到的那只白底黑纹的母老虎一模一样。
照完相,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揪着小老虎颈上的皮一毛一,关进笼子里。
黑衣女人向夏林果和安琪儿伸出手来:“每人十五元,照不照?”
夏林果说了声“我们去拿钱”,拉着安琪儿就跑。
她们找刭马小跳和唐飞,安琪儿告诉他们:“我和夏林果找到新闻了。”
“快说,是什么?”
“来不及说了。唐飞,把摄像机藏好,跟我来!”
夏林果把他们带到卫生间后面的草地上,那个黑衣女人见夏林果果然带了人来,笑得满脸都是皱纹:“快来排队!要照的先一交一钱,每人十五元。”
抱着小老虎照相的人一个接一个,黑衣女人和满脸横肉的男人忙得不可开一交一,一点都没发现唐飞在那里猛拍。
排队的人都照完了,小老虎被关进笼子里,发出低沉的叫一声。
唐飞蹲在地上,拍笼子里的小老虎。为了掩护唐飞,一毛一超故意和黑衣女人说东道西。
“我听见小老虎在叫,它是不是饿了?”
“刚给它们喂过牛一奶一,没饿。”
“小老虎应该吃虎一妈一妈一的一奶一,牛一奶一喝不惯,所以它还 是饿。”
黑衣女人朝一毛一超翻了下白眼,“你这孩子,小小年纪,话怎么那么多?”
“你不知道?”马小跳指着一毛一超,“他是著名的废话大王。”
一毛一超见唐飞还 没拍好,继续找话说:“阿姨,刚才我们在铁门里面,看见一只大白虎,跟这两只小白虎长得一模一样,那大白虎是不是它们的一妈一?”
“嗨,你还 真有眼光!”那黑衣女人居然跟一毛一超聊了起来,“那只大白虎呀,正是这两个小东西的一妈一。”
“虎一妈一妈一正在找它的孩子。阿姨,你快把小老虎给虎一妈一妈一送回去吧!”
第一眼觅到这两只小白虎,夏林果就有一种直觉:它们是刚才在里面见到的那只母白虎的孩子,都是白底黑纹。现在得到黑衣女人的证实,所以她情不自禁。
黑衣女人看看夏林果,又看看那个没话找话说的一毛一超,立刻警觉起来:“快走!快走!别围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唐飞也拍完了,站起来一挥手:“走!”
一群人跟着唐飞到一个僻静处,唐飞把刚才拍的镜头回放给他们看:“效果相当的好!”
马小跳却不是太满意:“如果再加上一段主持人的话,就完美了。”
唐飞问夏林果:“你看了我刚才拍的,怎么样?”
夏林果点点头:“还 可以。”
“你可亲口说过,如果我们拍得好,你就来当主持人。现在,准备开始!”
唐飞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夏林果。
“我说什么?”
马小跳当起了现场导演:“就刚才的事情,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夏林果经常拍电视,这难不倒她。她在镜头前说起来:“老虎在我的心目中,本来是高贵的、威风十足的动物,可是,刚才看到的两只小老虎,被人揪来揪去,抱来抱去,哪里还 有什么虎威?跟可怜的小猫没有一点儿区别。本来,这两只可一爱一的小老虎应该生活在老虎一妈一妈一的身边,而它们的一妈一妈一就在
离它们不远的地方,是谁把它们母子分开的?我们希望,那些用小老虎赚钱的人,能早日良心发现,尽快把小老虎送’回到虎一妈一妈一的身边。”
“OKl”唐飞收起摄像机,“那是相当的OK!”
“最好再重拍一次!”
都问一毛一超:“为什么?”
“夏林果的表情还 应该再悲痛一些,最好是流点眼泪。”
夏林果说:“主持人又不是演员。”
“所以一毛一超不能做主持人,只能做画外音。”
马小跳庆幸自己当初的决策是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