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一格街猩猩作案
有一天,报上登载了一则耸人听闻的血案。一毛一格街的一座楼房里,住着列士巴奈太太和她的女儿卡来耶小一姐。深夜,从楼房里传出突发的惨叫一声。当一警一察和邻居破门而入时,母女俩已死于非命,卡来耶小一姐是被扼死后倒插一进壁炉的烟囱里,列土巴奈太太则被割断了脖子扔在院子的雪地上。房一内一一片狼藉,有两袋金币一共一4000法郎仍留在房一内一,门和窗是全部关严的,不知凶手从何处进出作的案。邻居在登楼时听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个说话粗声粗气的是法国口音,所说的是“天啊!”、“真该死”、“活见鬼”等几个不连贯的词语,另一个说话尖声尖气,则听不清讲什么话。
这段报道很详尽,私家一侦探杜宾似乎已从中发现了端倪,立即赶到现常他从室外到室一内一都仔细观察,对两具一尸一体的检查更为详细,连门窗和靠近窗户的避雷针都不放松。
杜宾观察后归纳了儿个要点:门窗全封闭,只是个假象。因为一无地道,二不能从烟囱钻入,门有了钥匙插在锁孔一内一从外面开不进来。所以出入之途只有窗子。但窗子都被铁钉钉住了,经过仔细观察,发现有一扇窗子已年久失修,断成两截,在关紧时,无从发觉,但可用力推开;由于窗子装有弹簧,推开后就可自行闭上,两截断钉也可拼成一个模样,不为人发现。由此断定,凶手是从这扇窗户出入的。
但一警一察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呢?除了他们观察不仔细之外,他们认为凶手是无法从平地上纵上楼来的。当然可以借助那避雷针作为攀登的阶梯。但避雷针离窗有2米多距离,这对常人来说,是不可能由此进入窗一内一的,但凶手如果身手矫捷,还是可能的,所以凶手既要力大无穷,又要身手矫捷,这是第二个要点。
证人都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是法国人的口音,另一个人说些什么谁也没有听清,甚至连什么国籍,是男是女也分不清,这是第三个要点。综合以上所述,社宾确定凶手是只猩猩。
于是,杜宾去报馆登了一则猩猩的招领启事。猩猩很贵重,失主舍不得白白丢失,而招领启事中矢口不谈一毛一格街的事情,所以杜宾估计失主会来认领的。第二天,果然有个中年水手敲门进来,要认领丢失的猩猩。
“不错,我们是捕到一只逃跑的猩猩。”杜宾说:“不过,那只猩猩寄在动物园里,若要领取,还需化些周折。”
“我想到不会那么顺利。”水手说,“重金酬谢将不成问题。”
“我只要一个酬谢!”杜宾的口气很平淡,“请你把一毛一格街的案情讲清楚。”
水手立即紧张起来,杜宾又接着说:“猩猩杀人,事出意外,你作为猩猩的主人,虽脱不了干系,但毕竟不能当作杀人犯。再说那4000法郎原封不动留在屋一内一,你连盗窃罪都不曾犯下,所以,你尽可能把当时的情况讲出来。”
水手这才放下心来,讲述起一毛一格街案件的经过。
他们的海轮从马耳它开往巴黎途中,曾在一个小岛逗留,他在岛上捉到一只猩猩,带回家中待价卖出,他独身居住的宿舍一共一有两个房间,人与猩猩分开居祝猩猩野一性一未改,他就常用鞭子打它。那天,他正在房一内一用剃刀刮胡子,被猩猩在锁孔一内一看到了。猩猩模仿能力极强,也想刮胡子。便乱跳乱撞,不断咆哮,他就打开一房门,想揍它一顿。谁知猩猩一把夺过剃刀逃出屋去,他便紧紧追赶。时值深更半夜,路上未遇到一个行人,当追到一毛一格街时,那猩猩看到一户楼房外有一根避雷针的杆子,它就缘杆而上,并且以矫捷的身手推窗入屋。那窗子因装有弹簧而自动关紧。他怕惹出事来,凭着水手的经验,也就跟着爬上了杆子,他通过窗户,看到了一种吓人的景象:那猩猩拿着剃刀要替列士巴奈太太刮“胡子”,列士巴奈太太吓得摇头摆手,不一会就血流满面,猩猩见到血更起了野一性一,一刀挥起,竟将列士巴太太的脖子割断,随即将她扔到院一内一雪地上。卡来耶小一姐闻声赶来,又被那兽一性一发作的猩猩紧紧掐住喉咙倒插一进烟囱之中。他在窗外看到这副惨状,发出了“天氨、“真该死”、“活见鬼”等几声惊叹后就跌下了避雷针杆,而猩猩听到了主人的喊叫,怕又要遭受鞭打,尖声尖气地喊叫了几声便逃走了。
水手讲完案情后,杜宾并没有多留难,放他走了。后来,据说那水手亲自捉到了那只猩猩,把它卖给了动物园。得了很大一笔钱。
杜宾前往巴黎一警一察厅,将案情向有关方面作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