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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原文·李力奇

发布时间:2022-11-27 1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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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是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琐事,无论男女老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理理发,洗洗澡,剪剪指甲,显得一个人干净利落,不至于邋遢。特别是青少年和成年男士,理发虽是生活小节,但必须讲究个人卫生,不仅显示一个人的精神风貌,也是人们的自然生理现象,据说每人每天可有30至50根头发要新陈代谢,头屑也需要经常梳理清洗,所以,理不理发绝不是可有可无的生活琐事,是人们一生都要必做认真做的一件事。

正是基于盛夏天热,头发又生长20多天了,下午午休后没事,就决定该理发了。到哪儿理?以前我定点到固定的理发师那里,买有月票,每次推洗剪10元,完全可以还到那里去,但每次去都排队好半天,理一次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这次我不想等待,忽然想起我住的南阳路北段有一家专门培训理发员的学校,距离我家不到1000米远,名曰郑州市澳涵美发美容形象设计学校,每天上午学理论,下午几十个学生实习,一大部分人到公园或大街上义务理发,一小部分人在本校一楼门面房实习,有时也坐到外面给南来北往愿意让他们学本领的路人义务理发,去年夏我曾在此理过一次平头,由于学员多,理发的少,随到随理,节约时间,理后发型感觉还可以,俗话说,剃头图凉快嘛!所以,今天决定还到这所学校去理。

下午3点20分,当我骑车赶到澳涵学校理发实习室时,三大间房内已坐了7位理发者,都是50岁开外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都比我来的早,正由7位学员聚精会神地手拿电推,像小型收割机收获成熟的麦田似的在耕耘着每一头银发,有时还手拿银剪,“咔嚓咔嚓”不断地剪着,个个都精神饱满,理发剪发,摆头弄姿,有条不紊。尚余3位学员分别在一边仔细地观看。墙面上镶嵌着两块巨镜,清晰地既映照他们年轻理发员青春矫健的英姿,也印鉴坐着理发者满脸褶皱和满头的银发。这十位学员分为4男6女,都上着白色T恤,统一印制着澳涵形象设计6个蓝色大字,下穿各色短裤,年龄均在18至25岁之间,有几个学员的发型奇异,分别染烫有浅黄色、深红色,显现出当代青少年时尚发型,在他们看来很美,不知是我思想保守落伍,老土老帽,不合时尚,感到那样的发型颜色很别扭,还是自己缺乏欣赏水平,不能与时俱进,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后话。

等的不到5分钟的功夫,一位理光头的农民模样的大哥理完站起后,我落座到圆凳上,马上有一位20来岁的姑娘很大方地来到我的跟前,一边给我戴理发的围裙,一边很轻声地询问:“您是理平头吗?”我一怔,思忖几秒钟,马上顺口对答:“是的”。其实,我原来留的发型是分头,显然她看到了,心里想继续留这种发型,话到嘴边可没出口,可能是她擅长理平头,也或许她认为是夏天,理平头凉快省事。既然是答复了,你就看着办吧。我端坐在圆凳上,从对面的墙镜里看到自己,也看到了她站在我的面前。仔细看,这位姑娘和另几位女子相比,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瓜子型脸,眉清目秀,发型自然,看着很顺眼。开始,她让我往后坐坐,然后就站在我的面前,先从头顶用电推“哧哧哧”推头发到后脑勺,三下五除二,就把原先较厚的头发推掉,漏出了白头顶。再分别从左右两侧电推,等待整个头上的头发都“扫荡”一遍,她重点修两侧上部和头顶的“结合部”,很细心,很认真,动作很熟练,一会儿她用两手抱一下我的头,目的是扶正,一会儿用一只手扶着我的头左看右看,一只手用电推修剪着,始终没用银剪,看来很下功夫了。这样反反复复有十来次,最后她认为满意了,就从镜面里再看看,征求我的意见,我说左右前额鬓角的头发还稍长,不齐整,她听后又修正几下,开始解围裙,我知道要大功告成结束理发了,心存遗憾但我仍很感激,说声谢谢,离席站起时我问她,你学习多长时间啦,她答“快毕业啦”,我又夸奖她,“怪不得理那么好啊”!她又细心地答道:“你的衣领子还没翻过来呢”!我赶紧对着镜子整理衣领,这时,一位老大娘正坐下等待她理发,我就离开她来到靠门口的座位反复照镜子。

正在我翘首弄姿之时,一位衣着正装年约25岁左右的小伙子来到我的跟前,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主动问道:“我再给你修修吧”?我马上答:“好”。于是我又坐下,他给我重新戴上围裙,又用电推飞快地给我修发,还给我讲:“刚才你的平头右上部头发留的太短了,方寸头留不成了,只能修成圆寸头啦,不过夏天天热,留短一些也可以,板寸头是方形,圆寸头是圆形”。显然,这位小伙子很会说话,既帮我修整了,又没贬低同行的手艺。说话间我从墙镜里正看到,对面刚才给我理发的那位姑娘正在忙着,估计她也看到我还在修头发,但并没有往这里看一眼,我想,假如她看到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我难侍候?还是扪心自问技艺不高?不管怎样,经过约5分钟时间的修正,再照镜子,精神多了,的确这个平头发型我很满意啦。当我问及这个小伙子时,他说自己已经开理发店3年了,现在来学校是想再新学几样新发型样式,本来他不需要再实习这些老样式了,今天正巧碰上我了,所以愿意帮个忙,我表示十分感谢。离开店时,他还安排我就近可以到外间楼梯口先洗洗头发茬,我说,不用了,离家很近,由此,可看到他的服务态度很好,我很感动。

通过这次免费理发,我有所感悟:对于这些学员来说,我是一位志愿者,愿意让想当理发员并以此为业的人在自己头上学本领,练技艺,不管发型修剪有缺憾,只管为他人做奉献,这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是品德高尚的表现。假如人们都不愿意当志愿者,那么,理发员何年何月才能真正出师服务于大众?同样,这些学员也是学雷锋做好事,有些理发的技艺是很简单易学的,比如,推光头,易学易操作,假如在理发店,一人至少要5至8元钱,在这里让学员理,是义务的,也为理发者节省了花费,尽管微不足道,但互惠互利,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据我观察,愿意当理发志愿者的,绝大部分是五、六十岁以上的年长者、小孩子和农村打工不太讲究的人,年轻的姑娘小伙和爱发型漂亮美观的人是不愿意干的,不是省钱不省钱的事。正如常言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愿意当这样的志愿者,即使这次理坏了发型,20天以后不是又生长出来了吗?假如有重要的场合需要发型美观,还会找理发师的嘛,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到哪里理发视具体情况而定,随机应变就是了!做任何事情都要灵活、认真、因时因地而变,不墨守成规,用两分法看待事物,这才是辩证思维,也才符合生活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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