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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行于世——作家庄旭清专访

发布时间:2022-11-28 12:5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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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行于世

——作家庄旭清专访

□本报特约记者/齐文禄

编者按:首届“QQ·作家杯”征文大赛各奖项全部揭晓,长篇小说《大声》《我的苦难,我的大学》平分秋色。4月6日,“QQ·作家杯”征文大赛组委会正式对外公布了大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两个类别“长篇小说组”和“中篇小说组”的获奖名单。获得“优秀奖”的《大声》与荣获增设的“特别大奖”的《我的苦难,我的大学》各自获得五万元的奖金,可谓平分秋色。

本报得到消息后,及时和远在北京的《大声》的作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副主席、新泰籍作家——庄旭清取得了联系。对他进行了采访。

记 者:老庄你好!首先祝贺你获得这次“QQ·作家杯”大奖。获知你获奖的消息后我们都很振奋,这是新泰发展史上文化的一大突破,也是对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贡献。请你先谈谈你获奖的情况好吗?

庄旭清:谢谢!采访前,我想首先说一说我对新矿集团的感激之情,我想说,没有新矿集团的支持和帮助我庄旭清就不可能在文学道路上走得这么远,当初没有郎董事长的关照,我不可能顺利地从禹村矿分流人员中进入协庄矿宣传科工作,后来在我被聘为中国煤矿文联专业作家之时,他也给予了关照和支持。在此我向曾经在我文学道路上给予过帮助和支持的郎庆田董事长等其他领导表示感激。向我曾经工作过的禹村矿、协庄矿,曾经生活过的孙村矿及新泰的父老乡亲致意。

应该说获奖是很偶然的,去年十一月份的某一天,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了,只记得是征稿的最后一天,朋友告诉我,作家出版社搞了个征文奖,是不是拿《大声》去参与一下。过去没想过拿《大声》去获一个什么奖,因为我感觉《大声》是个不适宜去评奖的作品,评奖的作品一般是那种比较社会层面的东西,而《大声》社会层面的东西很少,里边更多的是形而上学。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看着作家出版社的名气吧,在截稿最后几小时前,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参与了这次大奖赛。稿子发出去,没当回事儿,从来没想过获不获奖,可是突然有一天网上有个人找我,说我的小说进入了复评,而且得票最高,是第一名。这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哦,中国的文学历来是贴近社会贴近生活的作品吃香,这是怎么了?这样非社会层面的作品也能获奖?文坛还是越来越宽容了。后边的事儿没什么说的,就获了奖。得了五万元奖金。

记 者:你怎样看待这次获奖呢?

庄旭清:说真的,不是很看重获奖,好作品不是靠一个奖吹出来的,李白杜甫从来没获过奖是不是啊?好作品是一棵树,它自己就有生命力,并不需要借助外力。写作的人如果老瞄着奖,老想着靠谁吹就错了。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对写作,对文坛及花里胡哨的市场经济还是有所认识的。不管怎么说,《大声》能得以在作家出版社出版,还得奖金,还是有点高兴。

记 者:我想让你谈谈你早期的作品情况,以便让家乡的读者对你有个大致的了解,好吗?

庄旭清:好的。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我是个矿工,从十七岁就到莱芜铁矿下井,后来调回新汶,在禹村矿工作过,后来到了协庄矿,再后来受聘中国煤矿文联合同制作家。喜欢文学已经许多年了,从小就喜欢,写了三十多年了吧?其间发表过不少作品,获过不少奖,有的作品在当时还是有影响的,如《炮楼子》《奶奶的河》《老王的枪》及《杜村死了一只狗》等。来北京后做记者做编辑,后来还在《阳光》杂志做了几年副主编,工作忙写文学作品比较少,发得不多,《北京文学》发过一个中篇,还有个短篇《人与狼的故事》有影响,进入过中国小说排行榜,有个纪实的作品获过冰心文学奖。后来写了《大声》。

记 者:我看到你的《大声》明显受到了先秦文学的影响,能谈谈这方面的情况吗?

庄旭清:《大声》是三、四年前写的,那时候在《中国煤炭报》做记者,经常天南地北地去采访,大多是一个人,路上没事儿了看书,我比较喜欢先秦时期的作品,爱读《论语》《礼记》《国语》《战国策》等等,很佩服古人那种朴拙的文风和思想,他们进入文学的方式非常单纯,但是非常有力量,非常有震撼力。读了许多也想了许多,后来就着手写《大声》。也许你可以从《大声》看到那种久违的文风和他们那种异常简单的把握世界把握文章的方式。也许现在的许多人忘记了并且已经不习惯于这种风格,但是这正是我的得意所在。我相信《论语》等先秦时期的作品能影响中国几千年,自有他们的魅力所在,而我们现在的作品越来越热闹,越来越花哨,可是也越来越没有震撼力,越来越短命。与古人比较,我们越来越不真诚,越来越狡猾,因此我们的作品就越来越没有价值。我老想,不管是做人还是写作还是不要太狡猾,还是朴拙一点还是真实一点。于是就有了《大声》这种写作,就写出了《大声》。《大声》除了受先秦著作的影响外,《圣经》也影响了我,细心的人可以看出《圣经》的影子来。

记 者:在你的作品里,你频繁地使用了“恐惧”这个词语,你认为人始终生活在“恐惧”里吗?

庄旭清:是的。说到《大声》我会首先想到了“恐惧”这两个字。人生始终在恐惧里,人类的繁衍,人类的创造,都来自于“恐惧”。恐惧其实就是怕死,人怕死,想活着,就必需千方百计地欺骗自己,制造活着的意义,这样一来就有了宗教,就有了科学,就有了文学,就有了篮球足球排球,上个世纪有个叫佛洛伊德的人说,人的动力来自于性,宫里的人认为人的动力不来自于性,来自于叫“恐惧”的东西。恐惧在使人类不安的同时也使人类不停地进行创造。《大声》就是沿着宫里人的关于恐惧的思路写下来的。

记 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创造了“拿刀子的人”这个人物。

庄旭清:拿刀的是个比较魔幻的人物,他周围好像还有许多人,他们好像是他的使者,在这一点上,这部小说看起来有些宗教氛围。其实和宗教没有关系,本质上《大声》是否定宗教的,宫里人不相信有神,所有的神都将被拿刀的战胜,还有文化,还有唐朝宋朝明朝清朝,还有我们所有宫里人的祖先和他们的后代,还有高粱玉米豆子和地瓜……拿刀的是时间,是历史,又有些像古人的“道”。宫里人祖祖辈辈生活在“道”里,归他牧放。

记者:那么,你又是基于什么想法创作了贺庄这个人物呢?

庄旭清:贺庄其实是一个村子的名字,我就出生在贺庄。《大声》中我把贺庄变成了一个人名。贺庄是宫里说话的人,他在不停地说,他在不停地讲述宫里的传说。他是宫里最困惑的人,他对拿刀的感情非常复杂。他想理解拿刀的但总不得理解,于是他就发牢骚。《大声》其实就是他的牢骚,当然也是他对拿刀的理解。非常有意思的是他总想阐述一种道理,但他总是阐述不明白,他一生都生活在这种困惑之中。

记 者:我注意到中国传统的道家思想里有“大音无声”这样的阐述,能谈谈你的《大声》的象征意义吗?

庄旭清:《大声》里经常说,大声行在天上,大声在山之上,在水之上,泰安县的泰安虽高大声也能覆盖它,长清县的黄河虽长大声也能覆盖它,大声在真之上,善之上,在美之上,也在假之上,在恶之上,在丑之上,真善美假恶丑都是大声的儿女。大声是一种象征,一种对思考的把握方式。《圣经》里有大声,这是从那儿借用过来的,但是《圣经》里的大声和《大声》里大声的意义则是不同的。这里的大声更中国化,甚至更个人化。过去老有人说,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我则认为个人的才是世界的。《大声》的写作我非常重视个人化这个东西,在这一点上读了就能看出来,这是很个人化的一部书。

记 者:老庄,我还注意到你在你的《大声》里使用了我们新泰的真实的地名,在使用这些地名的时候,你有想法吗?

庄旭清:有!我的老家离禹村矿十来里地,我父亲从十三岁就在禹村为日本人下窑,以后我从莱芜调回来在禹村矿工作过好多年,因此我就有些禹村情节,我过去有篇比较有影响的小说叫《炮楼子》也是以禹村矿为背景的,《大声》里有不少故事也发生在禹村。不光禹村,《大声》里所有的地名都是真实的,估计有二三十个村子的名字吧。我是土生土长的新泰人,是喝新泰的水吃新泰的粮食长大的,这算是我对新泰养育之恩的一种报答吧。

记 者:这部长篇出版以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庄旭清:还在写小说,是一部长篇,已经快杀青了,这是一部有看头的小说,很热闹也很耐看,目前已经被一些出版社和杂志看好。忙过这一阵后,书出版了回新泰去探望大家。

记 者:谢谢你接受采访,欢迎你早日回到家乡的怀抱!

(转自《泰山周刊》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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