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顽石一般的人,
为着宇宙的庄严,
竟做了人间的弱者。
本是顽石一般的人,
为着自然的幽深,
竟做了人间的弱者。
本是顽石一般的人,
为着母亲的温情,
竟做了人间的弱者。
顽石!
这般冰冷,
这样坚凝,
何尝不能在万有中建立自己?
宇宙——
自然——
母亲——
这几重深厚的圈儿,
便稍有些儿力量,
也何忍将来抵抗!
“不能”——“何忍”,
本是顽石一般的人,
竟低下头儿,
做了人间的弱者。
一九二二年六月二十一日。
(本篇最初发表于《时事新报·学灯》1922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