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数金银珠宝装点的琼楼玉宇中,殿内月光石发出的水晶蓝微光洒在女子妖娆的面容上,魅惑的气息一丝一丝渗进宫殿角落的黑暗。
西鲁芙身着一袭鱼尾无袖长裙,殷红的布料包裹着曲线玲珑的身体,映衬着她白皙面容上的一点朱唇。她站在宫殿门口的汉白玉台阶上,细长的柳叶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让阿克琉克跑了呢。”旁边一个黑发张扬的邪魅少年懒懒地说道,却并不恼。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风源最尊贵的女王,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女子。
“一定要把他抓回来。”西鲁夫的眉皱得更深,明明是命令的语言却没有一丝命令的语气,倒更像是请求,“绝不能让他威胁到我的王位!”
“放心,女王陛下。”索迩微微弯腰,拾起一颗卵石捏在指尖把玩,“您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将储君殿下囚禁起来,将风源的王位拱手送上的。我和您自然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乳白色的卵石在他掌中,倏然化为一滩粉末。西鲁夫的脸色却变得比这粉末还要惨白。
“您真的要把麦灵痕契约给他们么?”索尔抬起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眼梢略略上扬,流转出一片黑色魅影,“这可是您手头最大的筹码。”
西鲁芙回过神来,嘲讽地一笑,似乎是在笑谁的无知:“这夜未央不仅身体年龄倒退了,连心理年龄也大幅度减小了。本王既然得以出来,手掌一方兵权,难不成还会怕她吗?”
索迩睨了一眼笑得倨傲而自负的西鲁芙,眸中闪过几丝不明所以的光,却也懒得向她解释,自顾自地走下台阶,甚至不屑于再多看西鲁芙一眼:“臣,希望女王陛下好自为之吧。”
呵,夜未央既然有魄力放这个蠢女人出来,自然有本事再抓她回去。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索迩回头看向西鲁芙。
“那个水源上任七度王爵呢?”
“带回来,不要交给吉尔伽美什。这个叫银尘的,利用价值绝不会小。”
黑衣少年嘴角微微上扬——这个答案,正和他的心意。
夜色如潮汐一般漫卷而来,将整座森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银尘走到一棵古树底下,在铺着毛茸茸苔藓的粗大树根上坐下,干净如同初雪一般的长袍后摆曳到地上,在夜色下无端的散发出一股静楚。
即使是黑暗中糜烂着的的压抑,在他面前都烟消云散。
天束幽花在不远处怨天尤人,跺着小蛮靴,蛮不讲理地破口大骂:“难道你们要让本小姐睡在这种鬼地方吗?这里不会有劳什子吧?我才不要在这个地方多待片刻!”
然后是阿克琉克嘲讽的腔调:“天术小姐,您不会以为这里还有驿站供您歇脚吧?”
漆拉倒是一言不发,大概早看天束幽花不顺眼了,转身就管自己走了。
“喂!”银尘听见天束幽花满含委屈的声音响起,“我是女孩子,睡这里很冷的!”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他似乎,也是这样委屈地喊冷的……
“你盖我的衣服睡吧。”银尘解开衣领处的白银纽扣,将白色长袍从身上褪下,走过去递给泫然欲泣的天束幽花。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仿佛是冬日的暖阳,给人以淡淡的暖意。
“你……”天束幽花停止了掉泪,吃惊地看向银尘,感到羞愧难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自己不会冷吗?”
在这个初雪一般干净纯粹的人面前,身为皇室贵族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仿佛他是天上的星辰,而她,是地上的烟尘。
“不会。”银尘淡淡一笑,笑容清浅得看不出痕迹,“你是女孩子,自然会畏寒。”
银尘从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他自己是寒性体质。
“谢谢。”天束幽花迟疑地接下,抬头仰望这个比自己略高的白衣少年,眸中含着感激。
略一颔首,银尘重又走回古树底下,裹紧身上半透明的白色长衫,合上眼睑睡去。
或许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永远都不会知道,面对其他人时,银尘会将自己的衣服给别人,却从不会消耗大量魂力来维持一座圆顶冰屋。
因为,天束幽花是“别人”,而他,不是,永远不是。
夜色如潮汐一般漫卷而来,将整座森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银尘走到一棵古树底下,在铺着毛茸茸苔藓的粗大树根上坐下,干净如同初雪一般的长袍后摆曳到地上,在夜色下无端的散发出一股静楚。
即使是黑暗中糜烂着的的压抑,在他面前都烟消云散。
天束幽花在不远处怨天尤人,跺着小蛮靴,蛮不讲理地破口大骂:“难道你们要让本小姐睡在这种鬼地方吗?这里不会有劳什子吧?我才不要在这个地方多待片刻!”
然后是阿克琉克嘲讽的腔调:“天术小姐,您不会以为这里还有驿站供您歇脚吧?”
漆拉倒是一言不发,大概早看天束幽花不顺眼了,转身就管自己走了。
“喂!”银尘听见天束幽花满含委屈的声音响起,“我是女孩子,睡这里很冷的!”
脑海中突兀的浮现出那个黑发少年的身影,他似乎,也是这样委屈地喊冷的……
“你盖我的衣服睡吧。”银尘解开衣领处的白银纽扣,将白色长袍从身上褪下,走过去递给泫然欲泣的天束幽花。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仿佛是冬日的暖阳,给人以淡淡的暖意。
“你……”天束幽花停止了掉泪,吃惊地看向银尘,感到羞愧难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自己不会冷吗?”
在这个初雪一般干净纯粹的人面前,身为皇室贵族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卑微。仿佛他是天上的星辰,而她,是地上的烟尘。
“不会。”银尘淡淡一笑,笑容清浅得看不出痕迹,“你是女孩子,自然会畏寒。”
银尘从没有告诉过别人,其实他自己是寒性体质。
“谢谢。”天束幽花迟疑地接下,抬头仰望这个比自己略高的白衣少年,眸中含着感激。
略一颔首,银尘重又走回古树底下,裹紧身上半透明的白色长衫,合上眼睑睡去。
或许那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永远都不会知道,面对其他人时,银尘会将自己的衣服给别人,却从不会消耗大量魂力来维持一座圆顶冰屋。
因为,天束幽花是“别人”,而他,不是,永远不是。
金黄的阳光如同大片大片的的黄金,毫不吝啬地洒进来,将空荡荡的黑暗尽数吞噬,连带少年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脸颊也镀上金箔。
仿佛太阳神在他身上的重生。
这是吉尔伽美什第二次看见麒零——这个自己使徒的使徒,这个传说中的零度王爵,现实中的七度王爵。
“初次见面,尊敬的水源七度王爵。”夜未央烂漫地一笑,抱着一个人偶站在麒零的面前,却带着不可名状的帝王之姿。
麒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到紫衣女子——桥娜。倒不是他阅历丰富,而是这两人说话的方式简直太像了,不,简直一模一样,完全是复制的!
可惜现在麒零没空理会这些琐屑,而是直直地盯着金色长袍加身、如同上古帝王般的吉尔伽美什,似乎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不加掩饰的期许,像是在荒山野岭找不到方向的小狮子,突然看见了回家的路:“您……您是吉尔伽美什王爵?”
吉尔伽美什微笑地点点头。
“银尘呢?”得到肯定回答的麒零立刻激动得声音陡然拔高,冲到吉尔伽美什面前,向他身后张望,“银尘呢?银尘在哪里?他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一旁被无视的夜未央瞅了瞅吉尔伽美什沉下来的脸色,咽了一口唾沫,讪讪地向麒零解释:“你的王爵银尘已经成功复活了,但是中途被三度王爵漆拉带走。”
看看麒零如同受伤小兽般悲伤的眼神,夜未央不忍心,安慰他说:“放心,你的王爵银尘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本女王说的话。”
恭候在侧的桥娜也附道:“我们女王所说的话向来不错。”
麒零抬起脑袋,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漆拉王爵不会伤害银尘。”
“为什么?”吉尔伽美什敏感地注意到麒零话中的关键词,质问脱口而出。
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语气火药味多浓。
“漆拉王爵一向对银尘很好啊。”麒零抓抓头皮,看上去颇诚实地说,“以前我们住旅馆的时候,漆拉王爵每次都会帮银尘打理好一切。在他临走那天,漆拉王爵都没忘了留下早餐。”
“哦~”夜未央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眨着星星眼夸张地尖叫,“漆拉王爵人美心更美哦!”甚至扭头冲吉尔伽美什竖了竖小拇指,意思是他被比下去了。
眼看吉尔伽美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桥娜赶紧出来打圆场:“女王陛下,吉尔伽美什王爵,你们不打算净化储君殿下了吗?”
“是啊,我亲爱的侄子,吉尔伽美什你的地之使徒,也是时候该回来了呢。”夜未央眨眨一双琉璃眼,语气是长辈对待晚辈的深沉,“他也应该回来承担自己一直逃避的责任了。”
第六章已完结,下章格兰仕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