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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深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哂笑。
因此我嘲笑自己,把我的秘密在玩笑中打碎。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轻松,因为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对你说出我要说的最真的话语,我不敢,我怕你不信。
因此我弄真成假,说出和我的真心相反的话。
我把我的痛苦说得可笑,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我想用最宝贵的名词来形容你,我不敢,我怕得不到相当的酬报。
因此我给你安上苛刻的名字,而夸示我的硬骨。
我伤害你,因为怕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痛苦。
我渴望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
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后面。
我粗一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我渴望从你身边走开,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懦怯。
因此我随随便便地昂着走到你的面前。
从你眼里频频掷来的刺一激,使我的痛苦永远新鲜。
73
无量的财富不是你的,我的耐心的微黑的尘土母亲。
你一操一劳着来填满你孩子们的嘴,但是粮食是很少的。
你给我们的欢乐礼物,永远不是完全的。
你给你孩子们做的玩具,是不牢的。
你不能满足我们的一切渴望,但是我能为此就背弃你么?
你的含一着痛苦一陰一影的微笑,对我的眼睛是甜柔的。
你的永不满足的一爱一,对我的心是亲切的。
从你的一胸一乳一里,你是以生命而不是以不朽来哺育我们,因此你的眼睛永远是一警一醒的。
你累年积代地用颜一色一和诗歌来工作,但是你的天堂还没有盖起,仅有天堂的愁苦的意味。
你的美的创造上蒙着泪雾。
我将把我的诗歌倾注入你无言的心里,把我的一爱一倾注入你的一爱一中。
我将用劳动来礼拜你。
我看见过你的温慈的面庞,我一爱一你的悲哀的尘土,大地母亲。
注:《园丁集》二则选自《泰戈尔诗选·园丁集》(浙江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冰心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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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丁集》是一部关于一爱一情与人生的英文抒情诗集,一共一收入诗歌85首,是泰戈尔前期作品中的代表作。诗中多表现男一女之间的一爱一慕之情,也有一些赞美一女一性一和母亲的篇章。诗人采用象征主义等艺术表现手法,细腻而含蓄地表现了恋一爱一中的种种情愫,感情真挚,引人遐思。朗读时要注意仔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