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士革的波斯哲人
我不能预测这个人的命运,也不知他的门徒将有什么遭遇。
苹果核里的一粒种一子乃是一片无形的果园;然而这粒种一子一旦落在岩石上,却并不能生长出什么。
但我要说:以一色一列古代的神抵是苛刻又不仁慈的;以一色一列需要另一个神,他应该温和而宽容,他怜惜地俯视人们,随着太一陽一的射线下凡,行在他们的局限之道上,而不是永远高踞在审判席上称量他们的过错,计较他们的疏失。
以一色一列应该出现的神是无私无妒的,他对人们过失的记忆是简约的,他不会因前人的过失,而将报复远及第三、四代后人。
叙利亚这里的人正如所有人一样:他会在他的理解之镜中照影,从中发现自己的神一性一;他会按自己的喜好造就神,膜拜那反映自身形象的神。
事实上,人是在祈祷自己更深的渴望,希望它能高高升起,成全自己的全部愿望。
世间最深奥的莫过于人的心灵,心灵是幽深对自身的呼唤,因为心灵以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在言语,再没有别的耳朵在聆听。
我们波斯人,也看见自身的面孔在太一陽一的光盘中辉映,看见自己的身一体在我们点燃于祭坛上的火焰里舞蹈。
现在,耶稣称作"父"的神,不再被耶稣的民众视为生客,他将实现民众的愿望。
埃及的诸神已经撇弃了沉重的石担,逃到努比亚沙漠,从那些依然不请世事的人们中获得自一由。
希腊、罗马的众神已经日薄西山,他们和人类过分相似,因而不能存活在人类的酣喜中;他们施展廉洁的树丛,已被雅典人和亚历山大人欣则。
同样,在这块土地上,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坛,也被贝鲁特的律师和安提阿年轻的隐士们夷为平地。
只有年迈的妇女和衰弱的男子寻找祖先的神殿;惟有在穷途末路一精一力疲竭的,才会缅寻路的起点。
然而这个耶稣,这个拿微勒人,他谈论的上帝,因其博大而与任何人类的心灵并无二致,因其博闻而不屑于惩罚,因其博一爱一而不念他所造物的罪像。这个拿撒勒人的上帝将逾越大地上所有孩子的门槛,将在他们的炉前坐下,将在墙垣一内一为他们祝福,将照耀他们的道路。
但我的神是琐罗亚斯德神,我的神是空中的太一陽一,地上的火焰,人一胸一中的光。我已心满意足,不需要别的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