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十分钟，杜歌飞总是拼命地玩，拼命地玩，可还是觉得玩不够。爬了云梯，就不能去跳沙坑；跳了沙坑，就不能去打乒乓球……杜歌飞总是想，他如果会分身术就好了，可以分出几个身子来玩。
玩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时间上卫生间？上课铃声响了，杜歌飞才发觉他要小便。他想飞快地跑到卫生间去，再飞快地跑回教室，可他看见全校的学生都潮水般地往各个教室里拥去，杜歌飞只好融进人流里，进了教室。
一到座位上，杜歌飞就觉得他忍不住了。
这节课是美术课，美术老师进了教室。值日生喊“起立”，全班同学刷的一声站起来，杜歌飞不敢站起来。
美术老师是个讲话慢吞吞的男老师，年龄比杜歌飞爸爸的年龄还大。他看见杜歌飞没站起来，就说：“我看见全班的同学都站起来了，只有一个同学没有站起来。让我来问问这位同学。”
“同学，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杜歌飞只好站起来，他把两腿夹得紧紧的，眼睛不敢看老师，脸也憋红了。
同学们给老师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老师也一丝不苟地给大家还了礼，大家才坐下。
坐下来后，杜歌飞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这样似乎要好受些。可是，又被老师发现了。
“这位同学，你在干什么？”
杜歌飞不敢再动，脸憋得更红了。
美术老师开始上课。他在黑板上画了个圈，然后问道：“谁来回答，这是什么形状？”
杜歌飞实在憋不住了，他高高地举起了手，身子不停地左右摇摆。
“这位小同学！”美术老师盯住了杜歌飞，“举手就举手，身子不要动。好，你站起来回答，这是什么形状？”
“我要小便！”
“你说什么？”
“我要小便！”
杜歌飞几乎是在尖叫。
“快去！快去！”美术老师摇着头，“真不像话，下课干什么去了？”
“玩———去———了！”
全班同学整整齐齐地回答。
杜歌飞冲出教室，冲到操场上。
学校的卫生间在操场的那一头。杜歌飞不顾一切地飞跑着。这时候，就是前面有一座刀山，有一片火海，杜歌飞也要冲过去的。
终于跑到卫生间，杜歌飞穿的是背带裤，背带上的纽扣怎么都解不开。他一边跺脚，一边解扣子，越急越解不开。
实在憋不住了，尿出来了。杜歌飞眼睁睁地看着尿顺着裤管往下淌，在地上淌了一大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