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侉子”老刘的东家一胡一大户,是个贪财如命、待人吝啬刻薄的守财一奴一,虽然家有万贯,骡马成群,可还 总是巴不得长工人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两个人只吃一个人的饭心里才好过,见到哪个多吃了一口,比咬了他的指甲头都心痛。
“侍子”老刘身高力大,另外几个长工也是年轻力壮。正是吃得多也做得多的时候。这个一胡一大户呢,长年四季总是一日煮两顿稀粥给大家灌。在外头他还 要面子,请长工们放开肚子吃,稀粥喝得再多,一泡清尿一撒,立时就饿了,长工们在背后无不骂他的一娘一。
有一天,“垮子”老刘对大家说:“弟兄们,今天我要叫一胡一大户破费几个,你们看怎么样?”就和大家小声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大家“哄”地一下笑了。
“侉子”老刘说完话,就向一胡一大户住的上房走去。到了一胡一大户的房门口,就叫道:“东家东家,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对你说。”
一胡一大户一看老刘这副神秘的样子,出来就问:“侉子!有什么事?”
“垮子”老刘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呢,今天在滩上犁地,我捡回来个宝、宝贝东西。”
一胡一大户一听“宝贝”二字,喜眯了眼,转头又一想,说道:“你这个一奴一才,又想和老子逗‘乐’,你捡到好东西还 会跟我说?滚到一边去哟!”
“垮子”老刘样子蛮认真,又带点委屈地说:“你不信算了,这东西是你们富人用的,我留着一文钱都不值。你要用嘛,起码要管几代人。”
听他说得这样真切,不由一胡一大户不信,他笑眯眯地对“侉子”老刘说:“侉子,你既然用不着,那就拿来作个价给我算了,去、去呀,去拿来!”
老刘把脸一沉说,“东家,说这个话你就见外了,多年的老一交一情了,要个什么价钱,你只割几斤肉,买点酒,大家饱饱地吃一顿于饭不就行了吗。再说捡这个东西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的,见财有份,我能独吞吗?”
一胡一大户一想:划得来,就这样办吧。当天晚上,酒足饭饱之后,一胡一大户就催着“侉子”老刘,要他快点把那个宝贝拿出来。
老刘打了个饱嗝,不紧不慢地用脚在一床一底下一勾,勾出一个破鱼篓子来,往一胡一大户脚下一踢说:“拿去吧,我还 有点舍不得呢!”
一胡一大户一看,连肠子都气断了,他“恶狠狠”地吼起来:“你这个一奴一才!专门哄人,这是什么宝贝?这哪能用几代人,连一早上都用不到,你倒说出个道理来!”
“侉子”老刘慢悠悠地说开了:“东家,亏你还 一精一打细算几十年,连这都不晓得。是的,你要是把它当鱼篓子用,连一个时辰都管不到。可你过细想一想,把它拆开,用刀剁成一根根寸把长的竿子,十根一扎,百根一捆,留着慢慢地当牙签用,不就能用几代人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呢,因为我们每天喝稀粥用不着剔牙缝,给你不正好么!”
其余的几个长工也帮腔说:“是的,是的,这玩艺生来就是东家用的,我们喝粥用它不着!”
一胡一大户只好干瞪着眼,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