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自从本·普赖斯放过拉尔夫已经五年过去了。
斜阳染红了天,拥挤的街上,回家的人都很匆忙。
拉尔夫打开了家门,迎面而来的是安娜贝尔温暖的笑容——足以融化他一天的疲惫。
“今天的生意还好吗?”
“不太好。”拉尔夫说,“这两年经济萧条,大家都不太好。”
安娜贝尔接过拉尔夫的包,拍拍他的肩,说:“没关系的,快来吃饭了。”
两个孩子淘气地蹿上凳子,用筷子敲碗敲得铛铛响。拉尔夫脸上挂着微笑——五年前的他整天躲躲藏藏,心惊胆战,五年后的他安稳闲适,虽然有颇多不顺,但他活得安心。是爱拯救了他,所以他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爱。
饭后,安娜贝尔回到了房间休息——她这两天不太舒服,但已经看过病了,医生给了些药。
不过今天的她格外难受,整宿不眠。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刚吐露出一抹晨曦,拉尔夫便带着安娜贝尔在去往小石城的火车上了。
“别着急,亲爱的,到了小石城应该就有办法了。”拉尔夫安慰道。
安娜贝尔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拉尔夫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休息。
小石城可比小镇大多了,但街上不太热闹,毕竟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也不会有精力来街上闲逛。
出行的两人直奔医院。
医生用一套先进的设备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检查,光是这样就收了不少钱。
拉尔夫不停地提问,医生也没怎么搭理,时不时“嗯”两声,或摇摇头,敷衍过去,似乎不太耐烦的样子。医生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又轻松,叫人琢磨不透,但就是不说一句话。
终于,一番检查后,安娜贝尔住进了病房,得的是什么病,拉尔夫也不懂,但似乎要很多治疗费的样子。
安娜贝尔的父亲亚当斯先生和他的太太闻讯而来,他们在病房外商讨着。
“安娜贝尔还好吗?”可怜的父亲,收到讯息酒连夜敢来,如今又焦急又疲惫。
“医生说需要很大一笔钱。”
亚当斯先生沉默了。身为银行老板的他本该不愁钱,但这样的时期,他还真的应为缺钱而感到无助。
拉尔夫看出了岳父的难处,说:“钱的事,我去想办法,你们照顾好安娜贝尔就好。”
亚当斯先生慈祥的目光落在拉尔夫身上,仿佛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拉尔夫离开了医院搭上了火车——他曾经认识过不少上流社会的朋友,应该能借着些钱。
烈阳当头,赶路的人大汗淋漓。
他一个人到了几百里外的城市,与多年未见的朋友艾伦在一家咖啡馆坐下。
“借钱?哟,吉米兄弟,你的新生活就过得如此落魄的吗?”艾伦把头微微扬起,双手抱胸。
拉尔夫只好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你要缺钱还用借?”艾伦调侃道。
拉尔夫知道他指的什么。
“我不会再去要不属于我得东西了,早就不会了。拜托您,我真的需要这笔钱,等安娜贝尔的病好起来了,我们一定尽快还您。”
艾伦调侃地笑了笑,说:“吉米兄,真不是我不帮你,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顶多给你提供些不太专业的道具,其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拉尔夫双拳捏得紧紧的。
“不必了。”扔下这句话,拉尔夫转头离开咖啡馆。
他求了一个又一个上流社会的“朋友”,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低声下气,只是想要借来治病的钱,他真的不想失去安娜贝尔——将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天使。
受了不少讽刺,忍了不少气,也没有凑够钱。
他回到医院,坐在了熟睡的安娜贝尔的身旁。
天色暗淡下来,夕阳西下,一片萧瑟。
拉尔夫沉思着,紧皱眉头,时而又摇摇头。他忽然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到病床边坐下。
安娜贝尔被他吵醒,睁开眼睛,流露出温柔。她想说点什么,缺拿不出力气,也就投来一抹微笑。
拉尔夫看着她这样憔悴的样子,更加心疼,也更是不舍得。
忽然,他下定决心似的站起来,紧握安娜贝尔的手,说:“亲爱的,你先休息,我有办法为你治病了。”
语罢,便转身离开。
而安娜贝尔却抓住他的袖子。
她摇了摇头:“别去,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沙哑的声音把拉尔夫牵了回来。
他坐在了她的身旁。
太阳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