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河边的大香樟
记忆中,一棵河边的大树,永远藏在内心的深处。
一条蜿蜒的小河,两旁是泥岸;河边有一棵大香樟。风吹过,叶儿簌簌作响;鸟飞过,枝儿轻轻摇荡。吹啊吹,吹起我童年的记忆;荡啊荡,荡起一地的往思。
香樟有多大,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五个小朋友手拉手,还是围不过来。一放学,那就是儿时的乐园。树叶随风摇曳在天空,树荫下透过阳光斑驳的影子。年幼的我们总是喜欢在下面踩着漏下的影儿,来玩个捉迷藏吧!跑啊跑,追啊追,跑累了也追累了,也不清楚老鹰究竟有没有抓住小鸡,或许是逃走了吧,或许抓到了吧,现在也是我从知晓了。微风吹过,我们能听到老樟树的微笑;它俯下身子,我们就将书包挂在枝条上,这或许就是他的手臂吧!那么沉稳,那么有力。踩着它的臂膀,噌噌网上爬,只想抓住一只啾啾的小鸟。
引来一阵急促的嘶鸣,鸟儿早已飞远,只有老樟树无奈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它,看着它身上小小的鸟窝;树叶的簌簌声更响了,我知道这是它不高兴了,加上雏鸟的叫声,终究还是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小鸟,希望你早点学会飞翔,这样我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老樟树下,一阵喧闹。呵呵,原来是,小伙伴们在玩滑泥游戏了。
“快,使劲往上泼水啊!”
“就快了,你也别忘记把住方向……”
……
这个游戏其实甚是好玩,其实也简单,就是泼水让泥岸湿润,小伙伴们排着队伍一个个往下滑到河里,比现在的滑梯有趣多了,想想当时的我们还是很有智慧的。
或许是玩累了,或许再有趣的游戏终究也有玩腻的那一刻;哪个小伙伴说,走!跳水去!于是桥头便成了跳台,可惜的是如此天赋,愣是没出一个世界冠军。
而老樟树则如一个慈祥的老人,默默地看着我;凤舞之后的欢呼,我知道这是老樟树最真的呐喊。我曾问爷爷老樟树的年龄,爷爷说这问题自己也问过你的曾祖,他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了。究竟几岁了,终究是一个谜。
有一天,我发现老樟树不再精神了,树叶都蔫了!我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大人,他们笑着说,小孩子尽是乱说,这么多年也没见老樟树有过事!
再后来,老樟树有了虫蛀,中间开始蛀空了;我跑着告诉大人,救救它吧!救救它吧!可始终,是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有一天,人们终于发现,老樟树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孔;人们先是开始摇头叹息。再后来,就真的没有再后来了;老樟树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没过几天,人们开始砌河岸,把老樟树的根挖了出来。据说,整整烧了一个月!
我想,老樟树在浴火中一定能够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