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中国滚滚历史长卷,墨香墨离,各朝各代,文人儒客,风流倜倘,身着素衣,手握折扇,不羁一格,吟明月诗篇,歌窈窕乐章,不为世旅尘俗所累。一壶残酒,一蓑烟雨,自在江上泛舟轻摇;坦荡一生,不为功名利碌竟折腰;我手写我心,记录历史的尘埃。摩娑字里行间流露出浓厚的书香气意,看着泛黄的字墨,听着婉转的音律,感觉那份自然,那份纯真,遥远的国度下,灵魂游走,湫然空灵的夜雨,泛落在细腻流年里,当铁甲金戟融透在时间的沙漏里,流逝的岁月,却总能留下笔者遗留的华丽诗篇。
寻着狼烟,在魏宫中,那是谁?叹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啊,是曹植,一代才子!战火连天不休的三国,是魏晋南北朝,魏国是当时华夏的领主。曹操的儿子们,谁不想做皇帝呀!曹植也是,只惜,曹操的每个儿子,在此时剑拔弩张,翻脸不认亲人,曹植竟险些被毒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在朝饮坠露,夕揽素漭,千古绝唱,沧桑正道,留下一个孤独的夜行人,披头散发,慢慢地走进历史的滚滚浪花中,湮灭,犹如凤凰涅槃般从容不迫。游走在错落流年的未解之迷,埋葬在冰冷的水域里,用梦的残翼,给奸佞之人,挂上一副沉重的枷锁,为世人带来一丝破晓前黎明的曙光。三国时的中国风,不禁使人感到忧愤而无奈。
时间停留在杜甫草堂,手摸橱窗,在桂影斑驳的梅花扇下,用残缺的梦,为生前身后赢得一片名利,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曾在秋风萧瑟里郁抑难平,在悲凉的冷雨夜中阙阙痛悔。迟暮的心,残缺的笔,记录下世间的痛,泪下的苦。
唐朝盛世时,中国风竟是难言之苦!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忧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他本是烟花三月里的倜傥书生,奈何春花秋月,短暂地定格在烽火狼烟的江山,他沉溺诗词歌赋,精通乐律,妙笔生花,出口成章,参研书法,却奈何兵临城下时,半城烟沙,满目狼籍,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独自在梦里,一响贪欢。“自古红颜多薄命,残花败影随流水”。此时就像貂蝉让方天画戟失魂,大乔小乔媚乱天下英杰。当朱颜一改,回首可堪秦时明月,一支纤弱的画笔,却怎么也勾勒不出“梦里不知身是客,别时容易见时难”的意境,曾经的梦幻童话,如镜花水月,因为宋太祖的毒酒,虚妄一场。他,是李煜,一个所谓“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宋朝的中国风因为才子的早逝,变得残缺。
元朝,一个被骑射游牧民族统治的时代。马致远在萧瑟的风中长叹,心中只有无法还乡的苦,而眼里,只有“枯藤老树昏鸦”与“古道西风瘦马”。一人形单影只地孤身在外,梦被忽然来的思想情感打得支离破碎——
“断肠人在天涯!”带着思乡味儿的元朝中国风!
梦回清朝,残酒晓窗,橱纱飘逸,椅着危楼,独自哀怨,菊花台倒影明月,黯然销魂者,唯别而以已。断肠人在天涯!再看看——潇湘馆外风雨飘摇,黛玉憔悴无奈的瘦影,呼唤宝玉的声音散落在杯中倒映出,战栗梧桐树下,看雨擦落屋檐,滴滴嗒嗒降到脚下,凌乱风飞缎绸碎,思是天涯无情物,化作漫天雪花满天飞,一负红尘倾城笑,乱舞流年今何在,醉问今夕是何年?笑看落花飞满天,积沙堆落半残月,舞陌今生何堪怜,更持青灯摒残缺,堆叠伤声,冷夜葬花……渐渐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清朝的中国风,令人心痛!
纵使秦砖汉瓦被尘风掩埋,江山如画,古城的馥香牡丹飘摇红尘陌上,风轻花落定,时光踏下轻盈的足迹,卷起昔日的美丽悠然长去,寻着记忆的气息误入梦的缝隙。在我的眼里,中国风由忧愤变成难言之苦,又由难言之苦变成残缺的,再从残缺的变成带着思乡味儿的,又由带着思乡味儿的变成令人心痛的……
古韵墨画流传于世,淡然音律响彻万年,中国的文人,用他们纤弱,豪迈的笔,描出“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境界,宛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般朦胧的婉约,“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的九死一生的无尽回味。在荷塘月色下,手轻握青花,像江南一样青韵化蝶,不曾沾染过任何喧嚣。放入几片茶花,提起棕褐色紫砂壶,缓缓的倒入刚刚煮沸的泉水,让心渐渐融进唯美雅韵的,渐变的中国风里……